气候变化导致许多灾害的发生频率加快,破坏强度增加,提高城市的韧性是当前应对气候变化的重要途径。作为韧性的核心内容,社会恢复力对于灾后恢复评估及灾害的社会影响评估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大数据为背景,关注公众心理恢复,探究反映社会恢复能力的指标及其与受灾情况之间的关系,对厦门市展开了实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厦门市的公众心理恢复时间最长,三明市最短;公众对莫兰蒂台风的关注度与其登陆的时间和地点有关,随台风在时空上的逼近而增高;表征关注度的公众搜索指数和公众心理恢复时间这两个反映社会恢复能力的指标都表现出与受灾情况良好的正相关性,可以作为社会恢复力的评价指标,但各自的影响机制不同,有待深入研究

丁晟平

吴文菁

崔胜辉

徐礼来

汤剑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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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SAFETY AND RESILIENC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URBAN PLANNING IN CHINA IN NEW ERA | 安全与韧性——新时期我国城市规划的理论与实践一、引言气候变化引起海平面上升、极端灾害性气候事件频发、生物多样性减少等一系列问题，已经并将继续对自然和社会系统产生重大影响 [1]。面对气候灾害越来越频繁的趋势，如何从灾害中快速恢复是建设韧性城市的重大挑战之一。近40年亚洲东部及东南部强台风的频率增加了2～3倍 [2]，近年来（2013～2017年）中国沿海平均每年因风暴潮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达92.81亿元。台风不仅对沿海城市的自然生态系统造成不容忽视的影响，也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和社会危害。因此，研究城市对台风等灾害的社会恢复力指标，是城市降低灾害风险与适应气候变化的现实需求，对建设韧性城市具有重要意义。Timmerman[3]是最先讨论社会恢复力与气候变化关系的学者，他把恢复力和韧性联系起来，将恢复力定义为系统或系统中的一部分承受灾害事件的打击并从中恢复的能力。Pelling [4] 集中研究人类的脆弱性，把对自然灾害的脆弱性分解为暴露性、抵抗力和恢复力三个部分。刘孝富等 [5] 从生态恢复评价的定义出发，归纳总结了灾后生态恢复评价的主要研究领域、研究内容、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提出了灾后生态恢复评价的技术思路，指出了当前灾后恢复研究的数据获取方法主要通过遥感解译、地面样方调查、采样实验室分析获取所需要的数据。然而，许多小尺度研究的数据难以获取，这让评估工作费时长，成本高。但大数据的广泛应用能带给我们新的途径，利用用户在互联网上的定位、发送的消息等，可获得大量与灾害相关的实时动态的时空分布信息，可以对比灾前、灾中、灾后关键词搜索频率，从空间尺度上对关键词搜索频率与距离台风路线的远近关系进行比对[6]。因此，将大数据应用于灾后恢复研究是未来的趋势。而当前的脆弱性研究关注受灾区域的社会经济状况较多，忽略了受灾者的心理承受能力。心理恢复力是社会恢复力的一方面，它对灾后社会回到正常轨道，居民恢复正常生活至关重要。吴吉东 [7] 提出社会恢复从灾害影响下的人口、心理健康、生活质量和社会服务水平等指标来评估，而心理健康问题涉及多种不同层面的心理和身体症状问题。另外，国内历来比较重视灾害的实物量评估，对灾害社会影响评估的关注相对较少，社会支持系统的破坏会导致人们产生迷茫、无助、自责等心理，容易产生灾后应激障碍等心理疾病 [8]。李强等 [9] 提出，在中国进行社会影响评价应包括五方面内容，即人口和迁移、劳动与就业、生活设施与社会服务、文化遗产、居民心理和社会适应。因此，公众心理恢复能力也应被纳入灾后恢复评估之中。本研究的目的是探究反映灾害后社会恢复能力的指标及其与受灾情况之间的关系，以莫兰蒂台风为例，基于灾情跟踪调查，通过对网络数据的搜集，以关键词搜索为基础，根据网络舆情判断公众对莫兰蒂台风灾害的关注度变化，从而评估福建省各市的公众心理恢复时间。另外，通过收集各城市的灾后直接经济损失情况来反映受灾情况，经过进一步的分析及比对，讨论表征关注度的公众搜索指数和公众心理恢复时间这两个反映社会恢复能力的指标及其与受灾情况的关系，并总结大数据方法在应用中的特基于大数据平台的城市灾害社会恢复力指标初探——以“莫兰蒂”台风为例A TENTATIVE STUDY OF SOCIAL RESILIENCE INDICATORS FOR URBAN DISASTER BASED ON BIG DATA PLATFORM: A CASE STUDY OF TYPHOON MERANTI吴文菁 汤剑雄 丁晟平 徐礼来 崔胜辉 ｜ Wu Wenjing Tang Jianxiong Ding Shengping Xu Lilai Cui Shenghui摘要 气候变化导致许多灾害的发生频率加快，破坏强度增加，提高城市的韧性是当前应对气候变化的重要途径。作为韧性的核心内容，社会恢复力对于灾后恢复评估及灾害的社会影响评估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大数据为背景，关注公众心理恢复，探究反映社会恢复能力的指标及其与受灾情况之间的关系，对厦门市展开了实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厦门市的公众心理恢复时间最长，三明市最短；公众对莫兰蒂台风的关注度与其登陆的时间和地点有关，随台风在时空上的逼近而增高；表征关注度的公众搜索指数和公众心理恢复时间这两个反映社会恢复能力的指标都表现出与受灾情况良好的正相关性，可以作为社会恢复力的评价指标，但各自的影响机制不同，有待深入研究。关键词 韧性城市；社会恢复力指标；灾害恢复；“莫兰蒂”台风Abstract Climate change has led to an increase in the frequency and intensity of many disasters. Improving urban resilience is an important way to deal with climate change. As a core component of resilience, social resilience is important for post-disaster recovery assessment and social impact assessment of disasters. This paper is based on big data, focusing on public psychological recovery and exploring indicators that reflect social resilience along with their relationship to the degree of disaster.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public psychological recovery time in Xiamen City is the longest, and Sanming City is the shortest; the public's attention to Meranti is related to the time and place of landing, and it increases with the approach of typhoon in time and space; Both the search index and the public psychological recovery time, which reflect the social resilience, show a good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the degree of disaster, but their impact mechanisms are different.Keywords big data; resilience city; social resilience indicator; disaster recovery; typhoon Meranti36城市建筑  2018.12 | URBANISM AND ARCHITECTURE   Dec. 2018点，为灾害的社会恢复力评估提供参考。二、材料及方法1．莫兰蒂台风概况超强台风莫兰蒂（Super Typhoon Meranti，国际编号1614，联合台风警报中心16 W，菲律宾大气地球物理和天文服务管理局Ferdie）是2016年全球海域的最强风暴之一。2016年9月15日以强台风级在中国福建省厦门市登陆，登陆时中心最大风力48 m/s（年鉴上调至52 m/s，超强台风），当日17时减弱为热带低压，9月16日凌晨在中国黄海海域消散。自9月12日12时起，福建解除重大气象灾害（暴雨）Ⅳ级应急响应，启动重大气象灾害（台风）Ⅳ级应急响应，全力应对14号台风莫兰蒂。受“莫兰蒂”影响，福建沿海刮起大风。15日凌晨中北部沿海出现平均风力7～9级，中部沿海出现9～11级阵风，以惠安大坠岛32.2 m/s（11级）为最大。截至 9 月 16 日 21 时，福建省 9 个设区市和平潭综合实验区、86 个县（市、区）179.58万人受灾，紧急转移65.55万人，农作物受灾8.67万 h㎡、成灾4万 h㎡、绝收1万 h㎡，倒损房屋18 323间，厦门、漳州、泉州工业企业全面停工停产，损坏堤防54.05 km，损坏水利设施1 087座（处）。由于受灾面广，各地发生人员因灾死亡18人、失踪11人，其中受灾严重的泉州市死亡9人、失踪8人。2．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本研究所需的数据资料主要包括各城市的灾后直接经济损失及大数据搜集。灾后直接经济损失数据来自福建省民政厅统计资料，大数据搜集主要基于百度指数平台。参考多位学者对于灾后心理恢复期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 [7-8，10]，考虑社会影响评价的内容，结合大数据变化的特点选择了表征关注度的公众搜索指数和公众心理恢复时间两个反映社会恢复能力的指标。通过公众在网络平台上对莫兰蒂台风关注度的变化来反映公众心理的恢复，主要应用的是百度指数这一大数据平台。它是以百度海量网民行为数据为基础的数据分享平台，其主要功能模块有：基于单个词的趋势研究、需求图谱、舆情管家、人群画像，基于行业的整体趋势、地域分布、人群属性、搜索时间特征。百度搜索指数可以用来对公众心理恢复时间进行评估，它是以网民在百度的搜索量为数据基础，以关键词为统计对象，科学分析并计算出各个关键词在百度网页搜索中搜索频次的加权和。该平台可提供福建省九市对于“莫兰蒂”这一关键词在指定时间内搜索指数的变化趋势。以百度搜索指数来表征关键词的搜索量，从而反映出民众对研究对象的关注度变化，这对分析不同城市人群对于莫兰蒂台风的心理恢复情况颇为便利。公众心理恢复时间是以台风登陆后首次出现百度搜索指数低于（或等于）登陆前表1 莫兰蒂台风对福建省各市的影响项目/城市 福州 泉州 厦门 漳州 宁德 三明 莆田 南平 龙岩公众心理恢复时间/天22 43 60 49 22 19 22 22 34灾后直接经济损失/亿元4.02 72.6 142 28.2 8.13 3.42 1.25 0.684 1.00百度指数最大值11 789 15 368 16 704 4 088 1 143 1 130 3 678 799 1 436的时间段，即表明在该段时间内公众对于灾害的关注度下降到受灾之前。三、结果与分析1．公众心理恢复时间评估结果根据福建省九市受灾前后关于“莫兰蒂”一词的百度指数变化，采用上述的公众心理恢复时间评估方法，对福建省各市的公众心理恢复时间评估如表1所示。其中厦门市耗时最长，为60天，三明市耗时最短，为19天。2．各市百度指数变化情况福建省各市关于“莫兰蒂”一词的百度指数变化趋势图及灾前、灾后的不同变化趋势如图1～图3所示。在受灾前后的整个阶段中，厦门、泉州、福州三市的市民对于莫兰蒂台风的关注度显著高于其他城市，而关注度最低的为龙岩市。在灾前阶段，福州市民对于莫兰蒂台风的关注度最高，但随着台风登陆时间的逼近，厦门市民在9月14日这一天的关注度反超福州，可能的原因是台风登陆的路线越来越明朗，从厦门登陆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因而引起了厦门市民的热切关注。除了福州市以外，灾前阶段对于莫兰蒂台风关注度最高的几个城市为厦门、泉州及漳州。从地理位置上看，这几个城市也是最接近台风最终登陆点的，这可能是影响不同城市对于台风关注度的一个重要原因。从灾前阶段的百度指数变化趋势图中可以看出，市民对于台风的关注度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是随着台风的逼近而增高的。在灾后阶段，所有城市的市民对于莫兰蒂台风的关注度在9月16日这一天都经历了大滑坡，从原本数以万计的关注度直线下降为不到3 000 的数值。根据台风路径图显示，在9月16日2时，莫兰蒂台风已经过境，不再处于福建省境内。从这一急剧变化可以看出，市民对于台风的关注主要集中于台风即将及正在登陆的时间段，而在台风过境之后，原本关注的大部分市民对台风的后续情况则不再跟进。另外，从图4中可以看到，在9月27日左右，该曲线出现了一个小波峰，这主要是由于9月28日在泉州附近登陆的鲇鱼台风再度引起了市民对莫兰蒂台风的回顾，而图 3 中也可明显看出，厦门市民在灾后阶段的关注度总体上保持在其他城市之上，并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图1 福建省各地级市百度指数变化趋势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图2 各城市灾前百度指数变化趋势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图3 各城市灾后百度指数变化趋势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37SAFETY AND RESILIENC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URBAN PLANNING IN CHINA IN NEW ERA | 安全与韧性——新时期我国城市规划的理论与实践四、讨论结合福建省各市的受灾情况（福建省民政厅提供的各市灾后直接经济损失表征如表 1 所示），对受灾情况及关注度和公众心理恢复时间之间的关系做进一步的分析和讨论。将各市的灾后直接经济损失、公众心理恢复时间及百度指数最大值数据整理如下：（1）以各市关于“莫兰蒂”一词的百度指数最大值表征各市市民对于莫兰蒂台风关注度的最高点，将这一峰值与受灾情况做散点图并绘制趋势线进行分析（图4），这两者主要呈现正相关关系，而该趋势线表示的是各市关注度最高点与受灾情况相关关系的一个平均水平。由此可知，市民关注度与受灾情况显著正相关。（2）以各市的公众心理恢复时间评估结果与受灾情况做散点图并绘制趋势线进行分析（图5），这两者主要呈现正相关关系，而该趋势线表示的是各市公众心理恢复时间与受灾情况相关关系的一个平均水平。（3）百度指数最大值与公众心理恢复时间有着较好的相关性（图6），在9个地级市间的变动趋势一致。然而两者之间却存在明显不同的表现，如漳州市的关注度较低，而公众恢复时间却较长。莆田市有着和漳州市相近的关注度，然而公众恢复时间却不到漳州市的一半。相反，福州市和宁德市有着相近的公众恢复时间，但福州市的百度指数却远高于宁德市。五、结论与展望以福建省的莫兰蒂台风为例，应用百度搜索等大数据平台，提出了表征关注度的公众搜索指数和公众心理恢复时间两个反映社会恢复能力的指标，这两个指标都表现出与受灾情况良好的正相关性，可以作为今后评估韧性城市的指标。然而两个指标各自的影响机制不同，需要深入揭示城市公众对灾害的关注度及心理恢复时间的作用机理。本文关注的灾害损失仅考虑直接经济损失，没有考虑伤亡人数及间接损失等，这可能对研究结果带来一定的不确定性，今后需要深入研究。公众心理恢复时间是通过公众在互联网平台发布的有关莫兰蒂台风的信息所评估出来的，因此发布信息的人群画像、所在地区等也影响着这些数据。若将这些因素（如年龄等）列入影响因素进行评估，则要排除其受数据来源的干扰。而公众对于这一事件的关注度也受其他因素（如教育水平、台风登陆地点等）的影响。选取的两项指标主要是从整个网络关注度变化的角度对社会恢复力进行评估验证，若要加强指标的科学性，可以从有关灾害心理的角度进行进一步研究，如情绪、关注点、认知等。如何应用大数据获取平台，理解指标背后的深刻含义，为灾害的社会恢复能力评价提供科学基础，是韧性城市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作者简介：吴文菁 厦门大学环境与生态学院，本科生     汤剑雄 中国科学院城市环境研究所，博士研究生     丁晟平 中国科学院城市环境研究所，硕士研究生     徐礼来 中国科学院城市环境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崔胜辉 （通讯作者）中国科学院城市环境研究所，研究员；         中国科学院城市生态环境规划与管理研究中心，         副主任，shcui@iue.ac.cn收稿日期：2018－11－25参考文献[1] ROSENZWEIG C, SOLECKI W,HAMMER S, MEHROTR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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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大数据平台的城市灾害社会恢复力指标初探——以“莫兰蒂”台风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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