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德

叶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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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 论 中 国 古 代 瓷 器 的 源 流 叶文程1 ,何英德2(1.厦门大学历史系 ,福建厦门　361005;2.桂林博物馆 ,广西 桂林　541001)中图分类号:TQ174.72　　文献标识:B　　文章编号:1000-9892(2000)02-0037-041　瓷器的定义与瓷器的起源在我国物资文明的历史长河中 ,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用自己的双手生产出许多的器物 ,在众多的器物中 ,中国瓷器居于独特的地位 ,英语词汇里“瓷器”(CHIAN)中国为同一词。阿拉伯语里的瓷器(SINI)亦即“中国的”或“中国人的”之意 。根据目前国内学者考证 ,瓷器出现的年代主要有几种说法。一是“东下冯龙山文化说” 。认为早在四千多年前我国已发明瓷器 。山西夏县东下冯龙山文化遗址的二拾余片原始瓷器残片证明了这一点 。这些瓷片表面施有一层绿色薄釉质地坚硬 ,吸水率很小 ,击之铿锵有声 ,与陶器有很大的区别 。二是“商周说” 。认为原始瓷器出现在三千多年前的商代。据对在安阳 、洛阳 、丹徒 、屯溪 、西安等地的商代和西周遗址中出土的“青釉器”及其残片分析 ,它们的烧成温度在 1200度以上 。胎质基本烧结 ,器表涂有石灰釉 。这都是瓷器所具备的特点。三是“东汉魏晋说”。认为真正的瓷器出现于东汉时期 ,在此之前的“瓷器”最多是接近于瓷器的“原始瓷器” 。从在浙江上虞 、宁波 、永嘉 、余姚以及江苏宜兴等地发现的东汉时期的青瓷遗址来看 ,这时期的青瓷才基本达到现代瓷器的标准 。四是“三国时代”作为中国瓷器正式出现的时期 。五是“唐代说” 。我们则认为 ,我国最早的瓷片可追溯到东下冯龙山文化。但形成原始瓷则在三千多年前的商代 ,商代前期原始青瓷出现以后很快发展起来。商代后期 ,河南安阳殷墟 ,辉县琉璃阁 、河北藁城台村 、山东济南大辛庄 、益都 、江西的吴城等地的遗址和墓葬中 ,均有原始青瓷和碎片出土 。到了西周 ,原始青瓷分布地域更为广泛 ,洛阳的庞家沟 ,凌县辛村 、信阳孙紫 、陕西的沣西张家坡 、江苏丹徒 、吴县和安徽的屯溪 、浙江的江山 ,武义等地的西周遗址和埋葬均有出土春秋时期的早期青瓷。已扩大到分布于东南沿海的广大地区 ,尤以江苏 、浙江为更集中 ,在江苏镇江 、浙江德清 、绍兴一带均有出土;春秋战国的瓷器 ,器形较大 ,胎质坚硬 ,釉厚均匀 。釉色青绿或青黄 ,也有一些仿青铜器 ,如提梁盖 、足鼎盖 、彝与整套的编钟等 ,到了汉代 ,青瓷烧至成功是我国陶瓷史上的一个重大突破 。近年浙江 、江苏 、江西 、安徽 、河北 、湖北 、河南 、湖南 、甘肃 、广东 、广西 、云南等地都出现了东汉青瓷 ,以直口 、高台肩四系罐具有特色 。由此可见 ,从商周时期的原始青瓷 ,发展到春秋战国时期青瓷再发展到东汉时期的青瓷这三个阶段 ,反映了青瓷烧成的由低级向高级的发展过程。使我国成为世界上最先发明瓷器的国家。她与我国的四大发明一样 ,第 15 卷第 3 期2000 年 9 月 　　　　　 　　　陶　瓷　研　究CERAMIC STUDIES JOURNAL　　　　　　　　Vol.15 No.3　Sep.2000 收稿日期:1999-12-08DOI :10.16649/j.cnki.36-1136/tq.2000.03.011具有同样的伟大的意义 。我国由陶向瓷过渡 ,经历了陶 、釉陶 、或原始青瓷 、早期青瓷 、青瓷以及完美瓷器。那么 ,什么叫瓷器 ?瓷器是指现代瓷器与古代瓷器。瓷器则以高岭土 、长石和石英为原料 ,经混合 、成型 、干燥 、烧制而成的制品。可上釉或不上釉 ,特点是坯体洁白 ,细密 、较薄着呈半透明 ,音响清彻 ,断面是具有不吸水性 。可分为硬瓷和软瓷两大类。前者烧成温度较高 ,物理 、化学和机械强度较好 ,如化学瓷 、电瓷 、我国的日用瓷和艺术瓷等 ,后者烧温度较低 ,如骨灰瓷 。瓷器是我国古代的伟大发明之一 。起源有五种说法 ,但最主要有两种 ,一说“原始瓷器”出现于商代 ,一说“早期瓷器”形成于西晋或东汉时期。我国瓷器以青瓷 、白瓷和彩瓷为主要品种 ,青瓷到唐代达到成熟阶段 ,以越窑为最著名。白瓷以邢窑为最著 ,宋代著名的瓷窑 ,青瓷有汝窑 、龙泉窑 、哥窑 、均窑 、耀州窑等。白瓷有汝窑 ,影青有景德镇窑 ,黑瓷有建窑等 ,都各有特色 。明以后 ,景德镇窑成为瓷业中心 ,各种釉色和彩绘瓷器不断有新的创造和发展 。至于一般瓷窑 ,几乎遍及全国。唐宋以来 ,我国瓷器大量运销海外 ,其创造方法也传布到东西方各国 。从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的发现一直到青釉的发现 ,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①这种瓷器质地坚硬;②施有釉色 ,陶瓷两者之间的区分 ,古代人们不是一下子分得出来 ,或者界限非常分明 ,而是经历过相当长的历史阶段 ,才慢慢逐步发展(唐代)一般人对瓷的内容的认识也是进一步了解 ,我们可以从一般的诗文 ,文人都写有诗句 ,杜甫有一首诗写到:大邑烧瓷轻且坚 ,扣如衰玉锦城传 。君家白碗胜霜雪 ,急送君斋也可怜 。皮日休也云:“园似月魂堕 ,轻如云魂。”认为胎很薄 ,质地坚又轻 ,对瓷器进行打击 ,能够响出清脆的声音 ,唐代陆龟蒙诗曰:“九秋风露越窑开 ,夺得千峰翠色来。”这是越窑青瓷釉的写照 。这些古人对瓷器内容认识可以说只是凭观察 ,或听感觉 ,只是从外观来看他们不能从瓷器的的胎部 、所包含的成分来进行分析 ,而当时多数的文学家 、技术家也受当时历史条件的限制 ,他们本身又缺乏生产实践 ,只是表面现象 ,但是 ,我们应看到 ,他们也能反映出物体表面的真实性 。对瓷器的内容 ,可以说在古代人们心目中已经形成了标准:①质地坚硬;②表面施釉;③胎的厚薄程度(薄而轻);④打击有声响。欧洲学者对瓷器的定义这样认为:①瓷器是一种白色漆晶 ,通常是半透明的胎体被瓷化(玻璃化)了的陶器;②一般坯体已充分烧结 ,呈白色 ,不吸水 ,而且具有透光性;③青瓷是一种陶瓷 ,而这种陶器是在高温下焙烧成的 ,是一种粘土制品 ,呈白色 ,粘结又是一种无孔半透明的焙烧料。欧洲第一批瓷器的出现大约在公元 1575年首先在意大利佛罗伦萨出现 ,公元 1707年法国萨克森 ,梅森瓷器工厂也相继烧制了一批瓷器 。英国对瓷器的烧成功则到 1800年 。瓷器的定义 ,就目前的学者一致的看法 ,但是一般对起源问题讨论有那么几条:(1)瓷器的胎质必须是瓷土烧成 ,瓷土包括有高岭土 、长石 、石英或者含有这些成分的瓷石构成;陶瓷一般为陶土 ,有的可能也含少量的高岭土或粘土 。(2)瓷器必须要经过高温焙烧 ,胎质基本烧结 ,火候达到 1200℃以上 ,各地瓷土不同 ,烧成温度也不尽相同 ,主要看它是否烧结 ,陶器一般的温度为 700 ～ 800℃, 有的亦达到1000℃。(3)瓷器表面一般施有高温下烧成的玻璃质釉;陶器一般没有釉或施有低温釉 。(4)瓷胎烧结后没有吸水性或吸水性很弱 ,叩之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陶器一般具有吸水性 ,叩之声音不脆 。·38· 陶　瓷　研　究　　　　　　 　　　　2000年第 3 期除以上四条外 ,还有两条也常提到的:(5)瓷器的胎质具有透明或半透明性 ,即薄层透光;陶器的胎质一般薄层不透光 。(6)陶器的胎质为白色 ,陶器质均带色 ,如红色 、褐色 、灰色等 。2　商周至汉代的瓷器:原始青釉瓷器汉代文化遗址当中曾经出土一批青釉瓷器 ,其中有一部分用粘土烧成 ,这种一般称它为釉陶 ,另外 ,还有一部分用瓷 ,这就是商周的青釉器(瓷器)。最早是在河南郑州二里岗商代早期 ,而后在湖北盘龙城 ,河北的藁城很多商代遗址当中都出现了一批瓷器 ,后来在江西吴城遗址也发现了一批商代瓷器 ,大大地丰富了中国商代瓷器的材料 ,而这些材料不断地增加了我们对瓷器的认识 ,特别是探索我国瓷器的起源提供了重要的材料。安阳殷墟的晚期也发现原始瓷器。陕西西安张家坡西周早期 ,安徽屯溪西周早期青釉瓷 ,商周时代的青釉瓷器处于龙山文化时期白陶的萌芽以后的早期瓷器 ,商周时代的青釉瓷器在胎体烧结方面来看 ,后来五大名窑汝窑 ,有的瓷器经过化验以后还没有完全烧结 ,而另外胎部的口沿孔隙度为 25%,跟陕西龙山文化的红陶孔隙度是一致的。从新石器时代晚期出现的一种白陶 ,而白陶就意味瓷器的萌芽。因此 ,我们可以这样说 ,中国瓷器的烧造将近四千年的历史 ,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中 ,尽管陶器与瓷器烧造过程中 ,两者之间关系很密切 ,相互之间有影响 ,但是各自沿着不同的轨道发展 ,后来 ,瓷器比陶器发展得快 ,瓷器的烧造越来越精 ,瓷器的本质因素比较与陶器所接近 ,所以我们今天讲陶瓷的发展的时候 ,往往把陶器忽略了 !中国陶瓷发展史 ,陶器占有很大的比重 。现在我们来看江西吴城遗址的发展情况:(1)吴城出土大量的瓷器 ,胎部是由瓷土烧成的。它跟二里岗出土的瓷器的胎骨颜色相近 。(2)吴城遗址的瓷器烧成温度经过显微镜的测试 ,初步结果是 1150 ～ 1200℃,同二里岗瓷器的 1200℃±20℃。(3)吴城商代的瓷器 ,表面的釉一般比较薄 ,釉施在表面上的也有一些釉施在里面 ,(豆 、钵型器)跟二里岗遗址出土的器物里很少施釉有些不同。釉色主要是青黄釉。跟盘龙城的瓷器较接近 。二里岗的釉色以青绿色为主 。吴城瓷器之型的种类比二里岗要多 ,尊形器比较少见。吴城商代遗址出土的瓷器无论在胎质 、釉色 、物理性能都接近了魏晋时期的青瓷 。而跟后代著名瓷窑产品的某些特征也基本相同 ,因此 ,我们完全有足够的理由说它是我国最早的青瓷。曾经有人作过一些试验 , 把吴城瓷器放在 1300℃高温进行培烧 ,胎部更白 ,莫来石的结晶发育良好 ,吸水率在 0.5%,可以几乎跟现代瓷器没有任何差别 ,说明商代瓷器已经具备现代瓷器的基本条件 ,由于当时陶瓷工艺的限制 ,颜料处理还不是很好 ,因此 ,有些地方如胎部还有一些不致密的地方 ,烧成温度也不是那么高 ,出现这种情况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从上面这些情况可以看出 ,远在三四千年商代中期 ,我国南北部能够普遍利用瓷土烧造瓷器 ,而他们在整个文化发展当中是相互交流的 。表现烧造瓷器的一些共同因素 ,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特色 。战国时期 ,青釉瓷器在西周基础上又有了较大的发展 ,例如浙江绍兴一带战国墓中出现了大批的青釉瓷器 ,胎质比较细腻 ,比较坚密 ,器形比较规整 ,火候比较高 ,可以说跟后来青釉瓷有更多相似的地方 ,但是 ,战国—汉代在瓷器制造技术当然还不如魏晋时期 ,还仍然处于青瓷发展的初期阶段。如提梁卣等 ,在江苏境内春秋战国时代遗址中或墓葬中也同样出土一大批青釉器 ,而且这些青釉器有时还跟印纹陶同时出土 ,在苏州 、无锡 、上海 、金山县也是一样 , 器物胎质比较灰白色 ,火候高 ,施釉比较均匀 ,釉色是青绿色或·39·第 15 卷第 3 期　　　　　　　　　叶文程等:略论中国古代瓷器的源流黄绿色 ,到了汉代 ,浙江越州生产青釉器物 ,胎质更加细致 ,出土器物更多 ,经过十几年的大量出现的釉瓷进行了排比 ,从中可以看出这个时候青釉从商代至春秋战国以及汉代一千六七百年之间 ,从它的整个发展演变过程为以后青瓷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越州窑所获得的成就是我国瓷器发展的先驱 。3　魏晋南北朝的瓷器———三国孙吴时期的青釉器这时期的瓷器装饰更加丰富 ,一般的瓷器装饰不仅仅是刻划 ,并且出现了推贴纹样。到了西晋时期的器物 ,造型比孙吴更为复杂 ,东晋以后至南北朝的宋陈墓葬当中出土的器物又有不同的作风与特点 ,最显著的是在器物上施一种莲花瓣纹 。青瓷比较多出现在浙江省 ,浙江绍兴九岩窑 ,江苏 、江西 、湖北 、湖南 、四川等省的两晋南北朝的墓葬里也发现很多的青瓷 , 1959年在江苏宜兴发现了一座新窑 ,从它堆积碎片观察 ,可能是属于早期青瓷窑址。魏晋南北朝时期在浙江的德清窑 ,除了烧造青瓷以外 ,还烧造了青釉器 ,1956 ～ 1959年 ,浙江省文管会进行了多次的调查 ,窑址主要分布在德清县以东沿岸 ,从发现的材料来看 ,证明德清窑烧造了青瓷器和黑釉器。另外在吴境内的三国孙吴的墓葬里发现一些青釉器 ,这种青釉器主要品种有“青瓷羊”可以说是代表当时东南地区手工业的发展情况 ,1954年在南京的光华外发现了吴赵土岗墓 ,发现了赵州窑的“青瓷虎子” 。有铭纹 ,赤乌十四年(公元 251年)合稽上虞师表宜作 ,这种青瓷虎子通体淡青色釉 ,釉色很光亮园泽 ,器物形态近似椭圆 ,同时还有梁 ,提梁作立体虎形 ,用途如何 ? 过去有人认为是一种茶具 ,有的人认为尿壶 ,有的人认为是一种明器。在浙江绍兴出土孙吴时期永安三年(260年)青瓷仓制作年代是 246年 ,也许是越州窑带有纪年铭文最早的瓷器 ,孙吴时代还出现青瓷坛 ,堆贴楼阁形状 , 楼阁当中有人物百戏 ,有鱼 、龙 、鸟 、树等花纹 ,于这件瓷器同时出土的有块小牌 , 刻有“永安三年” ,富且洋(祥)宜公青多子孙寿命长 ,千忌(亿)万岁未见英(央)(吉祥语)釉色显得比较深些 ,可以说是一种深绿色 ,共同所施的釉比较厚 ,与早期薄釉浅绿色 ,烧造技巧上铁的还原比迈了一大步 ,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也是一个重要的时期。《山东陶瓷》征订启事《山东陶瓷》杂志由山东省硅酸盐研究设计院 、山东省陶瓷工业科技情报站主办 ,中国陶协装饰材料专业委员会 、中国陶协节能中心协办 ,是一份面向全国陶瓷行业的综合性科技期刊 ,为大 16K 、48页 、季刊 。内容包括日用 、建筑 、卫生和特种陶瓷及相关耐火材料等无机非金属材料工业的新技术 、新材料 、新工艺 、新成果 、新设备的研制推广应用等。《山东陶瓷》服务面宽 ,信息量大 ,邮局订阅(24—105),全国发行 ,在国内享有较高的声誉。订阅本刊 ,可通过邮局征订或直接汇款订阅 ,全年定价:32.00元户　　头:山东省硅酸盐研究设计院开 户 行:工商银行淄博高新技术开发区支行　帐号:01122104708本刊地址:山东省淄博市高新技术开发区(山东硅院)邮　　编:255086　　电话:(0533)3582242　　传真:(0533)3582244·40· 陶　瓷　研　究　　　　　　 　　　　2000年第 3 期

略论中国古代瓷器的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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