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当代著名剧作家李龙云研究的历史,从1978年《有这样一个小院》引起巨大争议至今,它已经走过了一段虽不漫长但相当曲折的道路。本文将对新世纪以来的李龙云研究进行大致梳理,以期为研究界提供一个简明资料

魏文苏

黄丽洁

Xiamen University Institutional Repository

311安徽文学2 0 0 8 年第 期2新世纪李龙云研究综述（厦门大学中文系 福建·厦门 361005）摘 要 纵观当代著名剧作家李龙云研究的历史，从 1978 年《有这样一个小院》引起巨大争议至今，它已经走过了一段虽不漫长但相当曲折的道路。本文将对新世纪以来的李龙云研究进行大致梳理，以期为研究界提供一个简明资料。关键词 李龙云 新世纪 文本研究 新作分析李龙云（1948．11-）当代著名剧作家。代表作品有：《有这样一个小院》、《小井胡同》和《荒原与人》等。上个世纪末以来，李龙云表现出了旺盛的创作力，先后推出了《正红旗下》、《叫我一声哥，我会泪落如雨》、《万家灯火》和《天朝上邦》三部曲等多部剧作。纵观李龙云研究的历史，从 1978 年《有这样一个小院》引起巨大争议至今，它已经走过了一段虽不漫长但相当曲折的道路。本文将对新世纪以来的李龙云研究进行大致梳理，以期为研究界提供一个简明资料。一、对旧作的再认识本阶段研究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对《荒原与人》的热衷。在演出方面，该剧颇受导演青睐，2006 年 9 月王晓鹰于国家话剧院再度执导此剧，这已经是该剧诞生以来被不同导演第三次 搬上舞台了。在文本研究方面，一批中青年学者积极投身到研究中，发表了一系列相当有水平的论文。蔺海波的《论李龙云与杨利民的戏剧创作》（《戏剧》2002年第 4 期）一文，首次关注到了《荒原与人》中女性形象身后隐藏的人生命题；并吸收了丁涛在《月光下的苦思与沉吟》的观点，从人性层面上来剖析人物。另外，作者还运用谭霈生的“戏剧情境”理论，虽然在理论与作品的衔接上有些脱节。但总体上来看，这篇文章还是有许多创新之处的。马宏柏在《生命意识·存在意义·诗剧品格——略论李龙云〈洒满月光的荒原〉的创新追求》（《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 年 第 29 卷 第 6 期）中，认为《荒原与人》在“对于人物生存状况的关注”以及剧作开头对时间、地点、场景交代上的“被抛弃意味”上明显受到存在主义的影响。该观点是对前人认识的极大挑战，之前的研究者无论是田本相 还是胡星亮 都把《荒原与人》看作是一个“（新）现实主义”的剧作，而该文提出的观点确实启发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关照《荒原与人》的内涵和意义。九十年代末，王新民已经注意到《荒原与人》对艾略特《荒原》中“荒原”意象的继承与学习 。而该文则提出了另一个值得关注的意象，那就是“月光”。笔者认为，该剧中中国式的“月”确实比外国式的“荒原”更突出。“月”在中国传统文学中由来已久，她象征着永恒与爱情，表达着人的孤独、对现实的感慨。该剧中凄凉、柔美的月，不禁让人联想到作家的惆怅心境和剧中不懈抗争的女人。由此可见，李龙云身上的中西方冲突，他既是一个有着中国传统文人情怀的诗人，又是一个接受了外国理性哲学的思想者。张海冰的论文《试论李龙云剧作的创作特点》（《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2004 年第三期第 18 卷），提出李龙云剧中“人物的先行性”问题，他认为李龙云剧作中的一些人物“早就存在于李龙云的心中，他只是将人物安插到不同的规定情境中，便构成了戏”，这一点是以往评论者都未注意到的。但总体上看，该文并没有什么突破，对前人的结论也重复的太多。本时期关于《荒原与人》的研究，突破了传统的文学评判标准，从主题到形式的多方面的思考深化了研究力度，研究者们不再以孤立，封闭的研究方法来对待作品，出现了一批颇有启发性的文章。这些文章打破了以往学术界沉闷、单一的研究方法，充分体现了新一代研究者勇于开拓的研究精神。二、对新作的分析新世纪以来，李龙云的几部大戏的发表与上演，使他又重新引起人们的关注。本阶段研究呈现出多元化。以《正红旗下》为例，有评论剧情的，如刘明厚的《大气磅礴——评话剧〈正红旗下〉》（《上海戏剧》2001 年第 2 期）等；有关注舞台表演的，如邹平的《墙、水与老舍——话剧〈正红旗下〉及其他》（《上海戏剧》2001 年第 2 期）；有从导演角度阐释剧作结构的，如查丽芳的《导演〈正红旗下〉》（《四川戏剧》，2002 年第 3、4期）；还有从人类学角度入手评价人物的，如厉震林的《〈正红旗下〉的人类学意义》（《戏剧文学》，2001 年第 8 期）。另外还出现了一些散文随笔性的文章，如傅玲的《李龙云：用一生寻觅》（《新剧本》2003 年第 1 期）等。他们以评传结合的方式将李龙云的成长道路与他各时期的重要作品相结合，使人们更直观的认识到时势对于作家的影响，但是这些资料都比较零散和简单。杨利民的《话剧〈正红旗下〉的多元叙事技巧》（《上海戏剧》2001 年 12 期），从叙事技巧角度清晰扼要的概括出了《正红旗下》的三个艺术特点：相对存在的三种时间态势；随表演移动的无限的空间区域；不断吸引观众的三个方面。杨文抛开以往评论的模式，既不分析人物也不挖掘主题，而是从叙事角度研究该剧的特殊之处，确实令人耳目一新，是一篇价值很高的研究文章。文 化 万 象312 安徽文学2 0 0 8 年第 期2也有一些意见比较尖锐的文章，如胡安的《〈正红旗下〉：老舍对李龙云的排斥反映》（《上海戏剧》2004 年 10 期）。文章认为该剧的上下场在主题和人物性格上都不一致，是两个严重背离的别扭组合。由此两点他认为李龙云的改编是失败的，是“老舍对李龙云的排斥反映”。笔者认为，胡安的评论太过苛刻，我们从老舍的一些小说如《四世同堂》，可以看出，老舍的作品中人物性格的发展是普遍存在的。那么改编剧中人物性格的变化，不能过分的责难为是李龙云没有依据的天马行空之作，这是不公平的。2002 年，李龙云创作了《万家灯火》，它是北京市向十六大献礼的重要剧目，与其他主旋律话剧不同它出人意料的获得相当高的票房收入。各方面的报道不胜枚举，但是这些文章多数是新闻性质的报道，对话剧本身的研究并不多，因此学术价值不高。与媒体的热情相反，学术界对该剧的反映是较冷淡的，这也正反映出该剧在艺术价值上的平庸。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万家灯火》是一部“应制之作”，李龙云在《与世隔绝的 30 天——<万家灯火>创作日记》中分类自己的剧作时，也不知该把该剧归入哪一类。可见，作家对《万家灯火》也有许多的尴尬。作家在谈到该剧的具体创作程序 时，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仿佛是一个娴熟的写匠，他做的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的。不得不说这是可悲的，这些僵硬的地方剧作家在创作的过程中一定也意识到了，但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叹息和无奈。傅谨在《“故事新编”与“万家灯火”》（《读书》2003 年第 7期）中指出了李龙云既不能对以往社会大肆批判，又不能没有区别的对待政府对人民的态度的两难处境。2006 年李龙云的《天朝上邦》三部曲问世，该剧续写的仍然是“正红旗下”的故事，由《家事》、《国事》、《天下事》三部组成。这部“史诗”性的作品酣畅淋漓的表现了那个时代人物的命运，是剧作家“戏剧理想”的实现。舒乙先生写了《我看<天朝上邦>》来表示了对该剧的肯定。总的来说，该剧在的《国事》、《天下事》已经基本脱离了《正红旗下》。它讲述的不再是以老舍一家为中心的底层旗人，而将目光更多的集中到了清末名士及知识分子们的身上。三、全面研究在分析中笔者发现，多数评论者对李龙云的研究都只是停留在他的单部作品上，较全面的评述仅散见于一些话剧文学史之中。本时期的研究虽然也有一些总体评论，但它们普遍理论性不强，也没有较新的观点；还有一些随笔文章，如苏叔阳写的《心灵的哭歌——读李龙云戏剧集》（《剧本》2006 年第 6 期）这样的文章只是些个人感受，没有系统化的深入研究。因此，仅能作为了解李龙云及其剧作的读物，而没有太高的学术价值。近些年来，有评论者将李龙云与老舍等归为“京味儿”剧作家，如胡志毅就从“京华”、“京韵”和“京白”入手，把老舍的《龙须沟》、《茶馆》、苏叔阳的《左邻右舍》、李龙云的《小井胡同》等归为“京派现实主义”作品 ；谷海慧则从“人物形象”、“日常礼仪”和“语言”三方面归纳了京味话剧特殊的审美要素 。最近一篇涉及到李龙云的文章是谷海慧的《1990 年代话剧作家启蒙精神弱化探因》（《戏剧艺术》，2007 年第 1 期），该文认为李龙云九十年代以后的创作是“在主旋律中怀旧”，“非但没有恢复李龙云在八十年代的光荣，反而清晰地显示出其向匠人靠近的艺术轨迹。”文章措词虽然有些尖刻，但是也并非空穴来风。新世纪以来李龙云的剧作，确实丢失了作家在八十年代辛苦打造出的个人品牌。总结以上笔者对新世纪以来的李龙云研究做了粗略回顾。笔者发现，李龙云研究的状况与剧作家本人的创作息息相关。新世纪以来，由于一批大戏的出炉，李龙云在经历了九十年代的沉寂后又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且出现了一个新的研究高潮。李龙云在创作上取得的成就是不容质疑的，他是中国当代戏剧文学史上不可忽略的一章。因此，对于李龙云剧作的研究，具有重大的戏剧史意义。但是令人遗憾的是，目前关于李龙云的研究还不是太多，且存在着两大缺陷：一是对剧作家本人的研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二是剧作研究上的薄弱，缺乏深入的文本研究。综上所述，“李龙云研究”一方面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一方面存在着很大的欠缺。笔者希望，本文能够在李龙云研究上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吸引更多的研究者来关注李龙云及其剧作。注释：黑龙江戏剧．1979(2)．首刊于《剧本》1981年 5 月号，演出本发表于《钟山》双月刊 1984年第 2 期，1987 年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剧本．1987(11)．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3．新剧本．1999(4)．民族出版社．2000．剧本．2002(9)．新剧本．2003(1)．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 年 1 月．三部曲包括《家事》、《国事》、《天下事》，2006 年繁体中文版由台湾御书房出版社出版，2007 年 2 月简体中文版首刊于《剧本》月刊。1989 年王贵于辽宁人民艺术剧院上演此剧，1993 年徐晓钟于中央戏剧学院执导该剧。田本相．现实主义的回潮和嬗变—关于 1986、1987 年话剧获奖优秀剧本的思考．剧本 1988 (8)．胡星亮．新时期“新写实主义”戏剧思潮论．江苏社会科学．1996(5)．王新民．中国当代话剧史纲．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7．《万家灯火》的创作工序为:一、依人物列出所必需的情节表；二、依备忘录列出所有人物的情节明细表；三、依素材手册列出不得不用的东西；四、列出全部场景；五、通盘结构；六、成戏。李龙云．《天朝上邦》写作的前前后后 ．剧本．2007 (2)．胡志毅．都市民族志:“京味现实主义”的文化想象．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05 (3)．谷海慧．京味话剧审美要素论析．戏剧艺术．2006 (1)．参考文献：[1] 杨利民．话剧《正红旗下》的多元叙事技巧．上海戏剧．2001(12)．[2]傅谨．“故事新编”与“万家灯火”．读书．2003（7）．文 化 万 象

新世纪李龙云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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