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优势理论的提出是源于人们对国际贸易模式的关注,但其主张却成为国家发展战略,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发展战略选择的依据。支持与反对比较优势战略的论战持续百年,足见其在理论界以及国家经济生活中的重要性。本文系统地对比较优势理论的发展以及其相对应的两种战略之间的论战作了综述

李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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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论坛 MARKET FORUM 2005.09~1 056宏观视野引子：包括中国在内的部分发展中国家，根据比较优势理论，采取外向型战略，促进了经济发展，提高了生活水平，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但是，近几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亚洲金融危机，以石油、电力、水为代表的资源紧缺、全球化与非关税壁垒同时发展、局部战争不断⋯⋯，引起学术界对这一理论的反思：外向型战略伴随的高依赖性是否使发展中国家经济更加脆弱敏感，从而暗藏凶机？由于轻重工导致的以能源、原材料为主的基础工业的短线问题日益突现，难道真是不可跨越的陷阱？国内外形势的新发展挑战原有的理论和战略。本文系统地对比较优势理论的发展以及其相对应的两种战略之间的论战作了综述。现今文献中，关于比较优势理论的论述，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1、比较优势理论随时代发展、形势变迁相应的演化和派生；2、关于比较优势战略和赶超战略的分析和比较；3、实证检验。一 、 比 较 优 势 理 论 发 展 和相 关 理 论 派 生1．概述比较优势理论的提出是源于人们对贸易模式的关注，因此其理论发展过程离不开整个贸易理论发展的大背景。文献中关于比较优势理论或者贸易理论发展的介绍性文章还是比较多的。由于贸易理论发展与国家贸易现象/模式的发展是同步的，因此，大多数文章是以时间为顺序的，不同的是，或者详细罗列，或者重点介绍。而林毅夫是少数几个跳出时间框架，从整体上把握其发展内在逻辑与脉络的学者之一。2．林毅夫对于比较优势理论发展的概括大卫·李嘉图对国际贸易模式的研究是以比较优势理论为起点的。他论述的比较优势来自于各国劳动生产率差异从而机会成本的差异。他认为，各国应该专业化生产比较优势产品，交易各方都能获利。从现代经济学来看，该理论漏洞很多。最主要的是“仅有劳动一种要素”的假设，使得该理论在解释多种要素情况时发生困难。缺陷的存在导致理论的发展。最成功的是赫克歇尔·俄林的要素禀赋理论，该理论认为，要素禀赋结构差异导致要素相对价格差异，从而发生贸易。该理论成为我们现在一般所指比较优势理论的蓝图。之后，由于数据收集和处理技术的进展，进而对贸易理论的实证检验，都为比较优势理论进一步发展提供动力。最著名的是，“里昂惕夫之迷”的提出使人们开始怀疑要素禀赋理论的普遍适用性。从而导致该理论在两个方面上的发展：1、加进更多的要素来考虑禀赋差异，比如土地、人力资本等。这种改进得到了实证支持。2、放弃禀赋理论的部分重要假设，构造新贸易理论。其一是，放弃规模收益不变的假设，研究规模收益递增对国际贸易的影响。迪克西特—斯蒂格利茨的规模收益递增理论认为，一国企业/行业可能仅由于历史/偶然因素较早进入某产业，从而扩大生产规模，利用规模经济形成成本优势。其二是，放弃各国技术可获得性相同的假设，诞生技术可获得性差异理论。收入差异是技术获得性差异原因之一。具体的，对于发达国家之间，即使开发能力相同，随机性也将导致具体技术和产品的差异。对于发展中国家，技术获得性差异的研究，导致著名的产品/技术“生命周期”理论的产生。到了20世纪，发达国家之间特别是产业内贸易在国家贸易中的份额急剧上升。用新贸易理论来解释这一新现象成为理论发展的新动向。从消费者偏好导致的消费需求差异或者雷同来进行研究，是其中比较新的研究角度。3．比较优势理论发展过程中的学科渗透根据比较优势理论的发展过程，似乎有两种力量导致该理论的发展，一是新贸易模式的出现，比如基于禀赋差异而非生产率差异的贸易模式的出现催生了要素禀赋理论，而产业内贸易模式的出现催生了新贸易理论；二是新研究方法的出现。统计、计量方法使人们看到了出乎意料的“真象”，从而怀疑和改变原来看法。笔者认为还有第三种力量：学科渗透。在学者们不断加入的考虑要素中，我们发现越来越多的来自管理学和营销学范畴的概念。比如：人力资本，制度安排，消费者偏好，产品差异性等。最近讨论比较多的是管理学波特竞争优势理论与国际贸易比较优势理论的关系，人们倾向于认为两者是相通的。进一步的说，或者，由于全球化的发展，如果国际市场相对于国内市场的特殊性逐渐削弱，如果国家组织更多的体现其与企业组织相同的经济性质，则我们可以预见企业管理和国家管理，国内贸易和国际贸易，市场营销和国际营销在理论上的融合。当然国界不可能完全消失，但不能否认变化确实在发生着，而且人们越来越发现其相通之处，于是人们会不自觉的结合起来运用。这还只是笔者的推测，有待于进一步严格的论证。百年论战：比较优势战略与产业升级文/ 李金凤[摘  要]比较优势理论的提出是源于人们对国际贸易模式的关注，但其主张却成为国家发展战略，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发展战略选择的依据。支持与反对比较优势战略的论战持续百年，足见其在理论界以及国家经济生活中的重要性。本文系统地对比较优势理论的发展以及其相对应的两种战略之间的论战作了综述。[关键词]比较优势理论  比较优势战略  赶超战略。2005.09~10 MARKET FORUM 市场论坛 57二 、 两 种 战 略 的 论 战比较优势战略，是以比较优势理论为基础的，认为发展中国家应该专业生产具有比较优势的劳动密集型产品，与发达国家进行贸易，从中获利。因为该理论提倡发展贸易往来，又称为外向型战略。该战略的优点是，比较优势原则符合市场规律，效率高，人民生活提高比较明显。该主张经常受到的批评是：出口初级产品，附加值低，处于价值链下游，受盘剥，贸易条件恶化。而且所谓的劣势产业，如重工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得不到发展，产业无法升级，更是只能生产初级产品。如此恶性循环，导致产业低级化、不完整，经济缺乏独立型，是为“比较优势陷阱”。对此指责，较好的回应是“动态比较优势”的提出。动态比较优势理论认为，在贸易中，发展中国家可同时获得资金、技术等，从而改变原来的禀赋结构，改变比较优势，于是可以转而发展其他产业，不会掉入“比较优势陷阱”。当然这是一个比较长的过程。于是比较优势战略又称为“渐进式战略”。但是对于在这个过程中，比较优势进而产业具体如何转化，比较优势理论也没有给出比较有说服力的阐述。很明显，如果只由市场驱动，这个转化可能缺乏利益驱动。于是，比较优势理论学者不排斥适当的政府作用。另外教育、技术也是关键的因素。总之，比较优势战略的支持者作了一些补充，使这个战略更加可行。也就是说，纯粹的比较优势战略已经被放弃。若要为这个战略寻找事实依据，那么中国和四小龙现在是很好的例子。与比较优势战略相对的是赶超战略，它以后发优势理论和保护幼稚工业理论为基础。主张选择优先发展产业，认为不应该以比较优势为准则，而应该以对国家发展的重要性为准则，应该优先发展重工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主张采用扭曲价格、计划安排来保证这些产业所需要的资源，并以贸易保护来保证国内企业的市场份额。该战略的优点是，短时间内动员全部资源发展完整的工业体系，尤其是军事工业，能保障国家独立和安全。这个战略经常受到的攻击是：经济结构畸形（二元经济）、低效率、低生活水平。中国在建国后头30年内实行的就是赶超战略，人民吃了很多苦，后来就进行了改革开放。再回到完全的赶超战略是不可能的，但有人提出在某些行业适当的赶超战略，可帮助在比较优势主战略下实现产业升级。韩国的汽车工业是经常被提到的成功案例。两个战略的论战，从100多年前的拉丁美洲开始，持续到21世纪的今天，从二战后独立的发展中国家纷纷采用赶超战略，到现在的以比较优势战略为主流的世界形势。两战略被讨论和实践了100年，足见其重要性和复杂性。人们已经认识到，纯粹的或者极端的采用其中一种战略都是不明智的，学界更多地倾向于一种“混合战略”。三 、 实 证 检 验对于比较优势理论的实证检验，最著名的是“里昂惕夫之迷”。他的研究发现，美国作为发达国家并为未象比较优势理论阐述的那样专业生产并出口资金技术密集型产品，他的数据分析表明美国出口的主要是劳动密集型产品。前面已经介绍过了，这个发现引起了贸易理论的反思和发展。“传统比较优势理论在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贸易模式上的解释能力”和“新贸易理论在发达国家之间特别是产业内贸易模式上的解释能力”都得到了实证的支持。相对来说，在国内实证分析的文章还不是太多。作者简介：李金凤，厦门大学经济研究所。参考文献：[ 1 ] 韩树明. 赶超战略与比较优势战略：比较与思考[ J ] . 当代经济研究.2003,(4):33~35.[ 2 ]马云泽.“比较优势战略”与“赶超战略”的再思考——与王树同先生商榷[ J ] . 当代经济研究. 2 0 0 3 ,（7 ）:10~15.[ 3 ] 洪银兴. 经济全球化条件下的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 J ] . 经济学动态.2002,(12):6~9.[ 4 ] 刘宽虎、汪应洛. 比较优势思想新探索[ J ] . 经济学家 1 9 9 7 , ( 1 ) :109~112.[ 5 ] 林毅夫、蔡昉、李周. 中国的奇迹. 上海[ M ]：三联书店上海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 1 9 9 9 .[ 6 ] 林毅夫、李永军. 比较优势、竞争 优 势 、 与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经 济 发 展[M].内部资料.2003.[ 7 ]陈同仇、薛荣久[ M ] . 国际贸易.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 2 0 0 0 . 7 .　　　　　　　　     [责编 小  芳]

百年论战:比较优势战略与产业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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