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2日,由《当代电影》杂志主办,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承办的第20期“电影学博士论坛“在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举行。本期电影学博士论坛的议题为“(两岸三地)华语电影的产业融合与个性重塑“。近年来,随着内地、香港、台湾两岸三地电影领域合作的加深,三方助力下的大陆电影市场呈现几何级扩张的发展态势,华语电影的艺术呈现日渐趋于多元化,而文化融合的迹象却相对迟缓。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如何在产业整合的

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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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2014 年 7 月 2 日，由《当代电影》杂志主办，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承办的第 20 期“电影学博士论坛”在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举行。本期电影学博士论坛的议题为“（两岸三地）华语电影的产业融合与个性重塑”。近年来，随着内地、香港、台湾两岸三地电影领域合作的加深，三方助力下的大陆电影市场呈现几何级扩张的发展态势，华语电影的艺术呈现日渐趋于多元化，而文化融合的迹象却相对迟缓。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如何在产业整合的同时不失自身的艺术特质与文化个性，如何涵养“和而不同”的活力，成为两岸三地电影人关注的重要问题。本次论坛选择以此为主题，希望为各界年轻学者构建一个交流平台，共同探讨两岸三地华语电影的产业融合与个性重塑。本次论坛共收到来自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南开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北京电影学院、厦门大学以及台湾辅仁大学等海峡两岸 14 所高校和科研机构的电影学博士生以及与电影学相关的博士研究生提交的 46 篇论文。《当代电影》杂志社主编皇甫宜川、《当代电影》编审张文燕、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周星、北京电影学院教授杨远婴、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赵卫防、辅仁大学副教授唐维敏等专家莅临会议现场。与会嘉宾对本次论坛的举办表示肯定，并对参会博士研究生的发言做出了精彩的点评和总结。论坛围绕“（两岸三地）华语电影的产业融合与个性重塑”这一中心议题将 33 位入选发言的博士生论文分为三个主题，分别从“两岸三地电影的多重参照与互动”、“两岸三地电影的‘本土’特色”、“当代华语电影的跨境传播与跨文化研究”三个方面阐述各自的学术观点，并辅以幻灯片演示。在每个小组发言后，在场师生随即展开积极互动，就相关问题进行深入交流与探讨。一、两岸三地电影的多重参照与互动近年来，内地、香港、台湾两岸三地电影界的交流、合作与融合不断深化，华语影坛的大整合已然是大势所趋。大整合的格局为两岸三地的电影发展带来了机遇，资金、制片机构、演职人员等产业与资本层面上的整合不断推进。与此同时，大整合也带来了挑战，电影在文化融合方面仍旧困难重重。本次论坛的第一个主题共有 11 位博士生发言，分为上下两场。他们主要着眼于两岸三地电影之间的互动与交流，尤其是近几年日益突出的合拍片现象，大家从不同角度对两岸三地电影进行参照与比对，并做出自己的观察与表述。清华大学的郑维雄以《两岸电影发展与可能性未来》为发言题目，指出合拍与引进已成为当下两岸电影产业的重要发展方式，并认为跨越地方文化的差异、推进大陆“轻电影”与台湾“小清新”的合流等是推动未来两岸电影合作的关键。北京大学白惠元的论文《主体位置与观视方式 ：两岸少数民族电影对读——以〈红河谷〉与〈赛德克·巴莱〉为例》将大陆电影《红河谷》与台湾电影《赛德克·巴莱》进行比对分析，认为两部影片虽然主题相同，却在叙事视点方面大相径庭，并指出这背后体现出两岸政治 / 文化意识形态的差异。北京师范大学陈亦水的论文《跨域景观中的身份位置——从“北上合拍”华语电影的地域空间看“本土”文化认同》阐释了“北上”香港影人作品中的“飞地性”认同，与台湾影人作品里的“在地性”认同之间的异同，并提出未来华语电影塑造地域空间的可能性。厦门大学张涛的论文《跨地性、情感旅行与想象性救赎——评台湾影片〈这儿是香格里拉〉、〈转山〉》阐释了两部影片的跨地性运作，以及影像在海峡两岸“流动的”空间、地点所产生的情感依附和文化认同。中国传媒大学李艳的论文《港产合拍片中内地女星银幕形象的嬗变——以周迅为例看港片北上的困境和出路》阐述了内地女星周迅在港产合拍片中银幕形象的变迁，据此探讨港人的身份意识，并为华语电影未来的发展方向提出建议。北京大学李宁的发言题为《从本土意识到家国想象——论陈可辛电影的文化身份流变》，分析了从《甜蜜蜜》到《如果·爱》再到《中国合伙人》的文化身份的嬗变轨迹，并认为这一轨迹映射出内地与香港文化从对立到互渗的交往状况。上海大学原文泰的论文《从〈爱·love〉看台湾与大陆合拍片的表达策略与文化路径》以《爱·Love》为个案进行叙事分析，认为台湾性和本土性是台湾在制作合拍片时必须坚守的核心，并进一步指出，合拍片在保持本两岸三地华语电影的产业融合与个性重塑——第 20 期“电影学博士论坛”综述文  李洋 /Text/Li YangA Summary of the 20th Doctoral ForumDOCTORAL FORUM 博士论坛 151土化的同时，也应该融合跨地域的普世价值。武汉大学段善策以《求生抑或自由 ：杜琪峰的七年北上之路》为题，详细阐释了杜琪峰自 2007 年“北上”以来的五部合拍片，认为杜琪峰北上后的创作将“生存”置于“自由”之上只是权宜之计，政治正确的影像表层下实际潜流着僭越的冲动。北京大学杨欣茹的论文《从华语电影在两岸三地的票房差异再论文化折扣——以两岸三地 2013 年票房前十名为例》从文化折扣角度考察 2013 年华语电影票房前十名，认为文化折扣能够被降低，但当文化本身就是作品最为重要的意义与内涵时，文化折扣无法降低也不需降低。该论文引发与会者就“文化折扣”界定问题展开讨论。北京师范大学黄含的论文《论两岸三地华语电影领域中的文化适应性》从文化适应论角度出发，提出同化、分离、边缘化、整合四种影视文化适应策略，来对应当前两岸三地合拍片的合作现状与发展方向，认为应该承认两岸三地文化的异质性，让多种文化特色通过四种策略来适应彼此。浙江大学陈培培的发言题目为《回归传统，面对当下 ：探析华语动画电影的情感认同策略——以〈秦时明月〉为例》，论文针对两岸三地合作的动画电影屡次在大陆遭遇“水土不服”的状况，选取动漫作品《秦时明月》作为参照分析对象，探究其传统文化表达方式与当下情感认同途径，并以此为动画电影创作提供借鉴。本组上半场和下半场的点评人分别由北京师范大学周星教授和北京电影学院杨远婴教授担任。周星教授对上半场发言的六位同学做出评价。他首先肯定了同学们学术视野的开阔性，学术视角的敏感度以及较好的理论素养。同时，周教授也指出不足之处，六位研究者都关注电影的文化意义，却忽略了其市场利益因素，有些同学在概念表述时不够清晰，对于核心问题的探讨还有待深入。另外，周教授还启发同学们从好莱坞电影的心理认同机制来反观两岸三地电影的认同问题。杨远婴教授对下半场六位同学的发言进行点评。她认为这组发言的议题相对集中，同学们都注意到了合拍片所存在的问题，并试图从不同角度给出自己的分析。杨教授特别强调合拍片选题的意义，认为合拍片不仅是当下重要的炒作现象，也是媒体的重要话题，并且其自身也的确存在诸多矛盾与问题，因此，对合拍片的讨论具有当下性和紧迫性。二、两岸三地电影的“本土”特色在大整合浪潮风起云涌的同时，两岸三地电影也开启了对本土文化价值的重新发掘与认知，比如这几年台语片和港味影片的复兴。第二组的 13 位发言人，分别从不同的角度观照两岸三地电影的本土特色，探讨两岸三地电影如何在全球化与大整合的视野下展开本土化建构。厦门大学李洋的论文《当下台湾电影的本土回潮现象及其背后》从题材、空间和语言等面向对台湾电影的本土“回潮”现象进行分析归纳，认为电影叙事的本土化也意味着电影介入身份认同的方式向本土化靠拢。并进一步指出，表面上看似多元包容、美好稳定的本土认同实际上却具有一元霸权化的倾向。北京电影学院康婕的论文《台湾电影“造星”机制初探》从明星生产机制、选角机制、艺人经纪人等方面阐述了台湾电影造星机制的发展现状，认为台湾的成功经验可对当下内地的明星生产机制建构提供借鉴与参照。上海大学王跃的论文《纪实、想象与影像书写——“后直接电影时代”的台湾青春纪录》聚焦于当下台湾青春题材的纪录片，从台湾青春纪实脉络的梳理、“健康写实主义”创作观念延续、叙事伦理观照等层面探寻其深层次的观念与文化转向。来自台湾辅仁大学的博士生赵英宝以《华语电影与客家书写——重探〈原乡人〉的离散意识、失语现象、性别主体与文化政治》为题，以钟理和的小说文本与电影《原乡人》相对照，重探电影与小说文本中的离散意识、失语现象、认同危机、性别主体与文化政治。中国传媒大学付李琢的论文《艺术杀死电影——论台湾艺术电影对电影产业的影响》从产业机构、政府政策、创作者、观众等层面阐述艺术电影对台湾电影产业发展的影响，认为艺术电影是阻碍台湾电影工业发展的重要因素。四川大学李文甫的论文《华语电影时代与香港电影元素》主张在华语电影时代下对“香港电影”的边界做宽泛的划定，认为香港电影是华语电影中较为独立的子系统，其成熟的工业体系、类型电影经验与丰富的创作人才必须为整个华语电影圈所借重。厦门大学林豪的论文《全球本土化——日据时期台湾电影传播形态研究》考察了台湾自日据以来电影传播的全球本土化景观，认为这一过程不仅体现出台湾电影传播的双向互动，也可从中窥见当时台湾电影发展的传播形态和主导权利。中国艺术研究院刘洋的论文《从怀旧生产到青春再现——香港电影的本土化书写新趋势》就香港本土电影的新生力量展开讨论，认为具体可分为都市爱情小品、怀旧影片、新兴的商业电影三种创作潮流，其中存在着互文的本土化书写趋势。北京师范大学谭政的论文《香港电影的文化呈现 ：从归属焦虑到中心焦虑》论述了 1997 年后香港电影从身份归属焦虑到中心地位丧失焦虑的转变，认为合拍片将助力这种焦虑的弱化甚至消失，在香港和内地融合中起着重要作用。北京电影学院吴绍安的论文《中国电影内地市场实证观察──电影消费者认知质量、明星力、影片类型与票房》实证考察了 2011—2013 年间内地市场华语电影的各项影片质量与绩效的关系，认为电影消费者评分的影片，以及具有知名导演和演员的影片，其票房收入相对较高。南开大学陈琰娇的论文《消失的乌托152邦——从〈顽主〉到〈私人订制〉》透过小说《顽主》在中国当代电影史上的被反复讲述这一现象，阐述三十年来中国当代电影叙事中关于现代性想象的蜕变，认为现代性想象在资本的胁迫下不断窄化和凝固。北京大学张隽隽从六部《警察故事》入手来观察香港的身份认同变迁，认为警察作为香港身份认同的理想表述不断发生变化，而在变化的同时也有一些具有普世性的价值内涵贯穿始终。北京大学赵寻的论文《历史记忆、创伤体验与女性视角——纪录片〈她认出了风暴〉中的女性命运与国族创伤》解读了纪录片《她认出了风暴》，认为该片是承载着时代记忆、创伤体验与女性历史的复杂文本，也是反思与探寻电影与历史真实性关系的又一途径。本组发言由中国艺术研究院的赵卫防研究员点评。赵老师对本组发言总体表示肯定，同时也为同学们提出继续修改和研究的建议。例如，他提醒付李琢同学“艺术杀死电影”的说法有待商榷，建议林豪同学进一步研究台湾日据时期电影的“文化侵略”对当今中国电影“走出去”的借鉴意义。另外，赵老师还就相关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例如，关于台湾电影的本土性，赵老师认为，是发生在台湾新电影之后，愈来愈多在台湾出生成长的电影人崭露头角，台湾电影才逐渐呈现出本土情结。对于香港电影的本土化，赵老师认为是从 60 年代末期的新武侠片时代开始的，在电影的功能由载道转为娱乐之后逐渐展开。三、华语电影的跨境传播与跨文化研究在观照两岸三地电影的互动交流与本土特色的同时，也应该关注如何将华语电影从整合推向融合，如何进一步发掘和开拓华语电影市场，从而最终提升华语电影面向世界的文化传播力和国际竞争力。因此，电影的跨境传播与跨文化研究也是华语电影研究的一个重要面向。本次论坛共有九位博士生聚焦于华语电影的跨境传播与跨文化研究的议题。厦门大学张经武的论文《新世纪中华电影东南亚传播 ：新问题与新视角》提出应以“中华电影”取代“华语电影”、“华人电影”等概念，认为应将各种媒体中的新电影形式看作传统电影的发展延伸类型。北京电影学院吴丽颖的论文《如何在文化多元化时代求同存异——对华语电影跨境传播的再思考》探讨华语电影如何“走出去”，认为首先需在价值观上求同，在文化与内容构建上存异 ；其次要找准观众的价值痛点，在立意上获得最大接受 ；最后要开发多样化类型电影，做好海外市场定位并培养好本土电影市场。台湾辅仁大学乐丽琪的论文《莎士比亚和华语电影 ：〈哈姆雷〉的跨文类改编与跨文化演绎》从电影叙事角度分析了《哈姆雷》的电影改编结构与再现形式，并从葛林布莱的文化流动观点论述莎剧与华语电影碰撞出的跨文化演绎。上海大学田星的论文《中国电影海外传播中的文化博弈——第五代电影和跨文化场域中男性气质的冲突、选择以及重塑》以性别研究中的男性气质理论为工具，探讨中国电影的海外传播，认为中国男性形象因对应了东西方文化交流中权力等级问题而被接受，在中国走向世界的艺术电影中被复制并类型化。复旦大学林国淑的论文《华语电影的美国发行现状及对策》分析了美国电影市场中华语电影的发行环境、运作规律及市场需求，认为有针对性地选择发行商，以及视频网络等多渠道发行模式是华语电影跨文化发行的最有效对策。厦门大学刘景福的论文《华语电影跨境传播中的西方误读——基于 2002—2011 西方媒体文本分析》指出西方人对华语电影的解读和评论包括许多难以避免的“误读”，认为要关注西方媒体文本遮蔽的部分，并注意辨认出其暗含的结构。北京电影学院张勇的论文《“北京遇上西雅图”：当代电影的想象地理学》从《西雅图大屠杀》、《遇上西雅图》和《北京遇上西雅图》三部指涉西雅图的跨文化电影文本切入，阐释华语电影和好莱坞之间的相互想象。厦门大学刘丽芸的论文《试论“联华模式”及其启示意义》探讨联华影业公司运作的经验教训与启示意义，认为市场与艺术之间的平衡是民营电影企业长足发展的根本之路，与政治的过度捆绑则会使其丧失市场与文化活力。作为本组发言的点评人，唐维敏教授认为该组论文的共同特点是处理了许多华语电影的跨界问题，并将其归纳为三种类型 ：地缘政治、跨境解读与跨文化接受。唐教授针对同学们的发言给出启发性的建议，并提出一些问题，如，第一个使用“华语电影”概念的著作是什么？北京和西雅图一定对应着“东”与“西”吗？考察电影的评论体系除了东方主义还可以使用哪些理论工具？这些问题都值得深思。分组发言部分结束后，《当代电影》杂志社主编皇甫宜川在总结陈辞中表示本届论坛非常成功，称这一方面得益于海峡两岸优秀博士生们的精彩发言，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各位资深专家的精彩点评，以及师生之间的积极互动，还有论坛承办方的组织有力与服务到位。皇甫宜川主编认为本次论坛的学术成果极具丰富性，既有宏观的描述和梳理，又有微观的分析和观察 ；既有比较研究，也有纵深的探寻 ；既有对历史的拷问，也有对未来的想象。他期望博士生们继续扩展视野，对内地电影的“南下”问题、港台电影之间的互动关系，以及电影的产业运作等经济面向给予更多的关注。最后，厦门大学人文学院副院长李晓红教授寄语本次论坛，对《当代电影》杂志社的信任和支持表示感谢，也对各位专家的辛勤工作表示敬意，并欢迎博士生们来到厦门大学学习交流。（李洋，厦门大学人文学院 2011 级博士研究生，361005）

A Summary of the 20th Doctoral For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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