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湾沉船考古是我国水下考古事业初创期的一项重要工作,训练了我国最早的两批水下考古专业人员,为我国水下考古事业培养了一批中坚力量,是中国水下考古的摇篮。赵嘉斌、吴春明主编的《福建连江定海湾沉船考古》是一本大16开本466页的大部头考古报告,由科学出版社2011年5月出版,以定海湾沉船

王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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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2-03-25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 二○一二年第二期闽江口海洋社会经济史的考古新发现———《福建连江定海湾沉船考古》读后王新天( 厦门大学 历史系，福建 厦门 361005)［中图分类号］K21 /27 ［文献标识码］E ［文章编号］1000-422x( 2012) 02-0104-02定海湾沉船考古是我国水下考古事业初创期的一项重要工作，训练了我国最早的两批水下考古专业人员，为我国水下考古事业培养了一批中坚力量，是中国水下考古的摇篮。赵嘉斌、吴春明主编的《福建连江定海湾沉船考古》是一本大 16 开本 466 页的大部头考古报告，由科学出版社 2011 年 5 月出版，以定海湾沉船考古发现为基础，重建闽江口海洋经济人文的发展进程，是区域海洋社会经济史的一项重要的新发现。该书的编写、出版完成了我国几代水下考古工作者的夙愿，将成为我国今后水下考古研究报告编写的重要标尺，更为东南沿海古外销陶瓷史、中外关系史、海洋交通史、福州港史等学术研究提供了重要的资料。福建连江定海湾地处闽江口与敖江口交汇处，扼守由闽江口东北进出福州港海上门户，古今航运繁忙。由于该海域特殊的海陆地理与岛礁形势、气候与海水状况等环境因素的影响，导致沉船事故频发，定海湾及周边海域海底埋藏有不少古代沉船。定海湾沉船考古是我国水下考古事业初创期的一项重要工作。1990 年 2 ～5 月，中澳合作的“海洋考古学培训项目”( 即我国第一届水下考古专业人员培训班) 选择在定海湾进行水下考古实习，这是在我国水域首次开展的较大规模的水下考古工作，为我国水下考古事业培养了第一批专业队伍，标志着我国水下考古事业的起步。1995 年 5 ～ 6 月，中国历史博物馆水下考古研究室与西澳大利亚博物馆海洋考古部再次合作开展的定海湾水下考古工作，对于进一步了解白礁一号遗址等定海湾水下遗址的内涵、性质和埋藏情况有着重要意义，也是中外合作开展水下考古的一次有益尝试。1999 年 5 ～ 6 月，我国“第二期水下考古专业人员培训班”学员，在定海湾白礁一号等遗址接受水下调查、勘测与发掘等水下考古方法的系统训练。定海湾沉船考古训练了我国最早的两批水下考古专业人员，为我国水下考古事业培养了一批中坚力量，是中国水下考古的摇篮。《福建连江定海湾沉船考古》就是 1990 年以来定海湾历次水下考古工作的综合性研究报告，分正文与附录两部分。正文第一章绪论介绍定海湾海域的自然环境与人文背景以及历年水下考古工作简史。第二章至第七章是报告的主体内容，按单位详细公布了不同沉船遗址或地点的水下调查、勘测、发掘过程与收获。第二章介绍了 2010 年对白礁一、二号遗址开展浅地层剖面、旁侧声纳以及多波束声纳等多种遥感物探手段对水下遗址埋藏状况的勘测成果。第三章、第四章详细介绍了白礁一号沉船遗址的调查、勘测与发掘过程，沉船遗物的空间分布与堆积状况，以及出水遗物的分类研究。第五章、第六章介绍了白礁二号遗址以及大埕渣遗址、龙翁屿、金沙岛海域沉船遗址或沉船线索的水下调查发现情况，并分析了连江县博物馆征集的定海村民“扒壳”作业打捞出水的文物内涵。第七章是对白礁一、·401·二号遗址出水陶瓷附着海洋生物种属鉴定与分析。第八章是对历年定海湾沉船考古发现的研究与总结，也是报告的点睛之笔。为补订定海湾沉船遗存背后航海史认知之不足，作者钩沉了《郑和航海图》、《古航海图》、《两种海道针经》等船家“水路簿”航路指南中有关闽江口海域航线的记载，揭示了定海湾在闽江口航运上的重要地位。结合沉船遗址的埋藏环境、遗迹现象的空间分布与堆积层次、出水遗物的内涵，作者也对白礁一号的船体结构、沉没过程、船货来源进行了推定，认为白礁一号是一艘宋元时期的沉船，其搭载的黑釉瓷、青瓷及青白瓷船货可能来自闽江口附近窑口，其销往市场可能是日本。白礁二号遗址出水的瓷器品种单一，具有沉船船货的特点，其年代大致在明晚期至清初，由于白礁二号遗址没有进一步进行系统调查与发掘，其具体内涵的揭示还有待将来水下考古工作的开展。此外，龙翁屿二号调查打捞出水的“国姓府”铭文铜铳，应该与明末清初郑成功集团在闽江口的海洋活动有关。作为附录部分，报告还收录了定海湾沉船遗址已发表的 1989、1990、1995 年度水下调查、试掘与发掘报告或简报，以及与之相关的 5 篇研究文章。方便读者与正文相对照，回顾定海湾沉船考古发现与研究的学术脉络。《福建连江定海湾沉船考古》，以海洋本位的宏观学术视野、“透物见人”的新考古学方法，展示了多学科协作背景下，区域海洋社会经济史的新成果。首先，海洋为本位的宏观学术视野是本考古报告的特点。一般的考古报告以田野发现的器物描述为特点，但《福建连江定海湾沉船考古》以定海湾沉船研究为基石，试图还原闽东沿海历史发展场景，重建闽东海洋人文进程，是海洋社会经济史领域海洋考古与社会经济史整合的有益尝试。全书自始至终贯彻着作者以海洋为本位的宏观学术视野。比如在报告绪论部分对定海湾区域人文背景的介绍，作者将扼守由闽江口东北进出福州港海上门户的定海湾视作以福州港市为背景的海洋社会经济文化体系的重要环节，系统梳理了以闽江下游为中心的闽东沿海自史前以来的海洋人文发展历程。作者认为包括定海湾在内的闽东沿海具有数千年发展的土著海洋文化史，这种海洋文化早在5000 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就已土著生成，在秦汉以降与汉人的互动中得以传承，并在海洋政策变化、海洋经济圈互动、港市变迁、航海技术提高等多因素影响下此消彼长。在这种宏观的海洋学术视野的映照下，定海湾水下考古发现的历代沉船遗址重建具体时空的海洋文化史的学术价值无疑将得到凸显和拓展。其次，是“透物见人”，重建海洋社会经济史的学术追求。潜藏于海底的沉船等物质遗存是古代海洋文化繁荣发展直接、形象、真实的历史记忆，“透物见人”，挖掘与解读这些物质遗存蕴含的多方面、多层次的海洋社会经济史信息，正是海洋考古学研究的要旨所在。如将出水遗物甄别为船货和船上用品两类，在对船货进行类型学分析时，追述其腹地生产、港市集散、海外流通的海洋经贸体系。根据白礁一号遗址中 心 堆 积 区 大 致 平 行 的 凝 结 物 块、“龙骨”、瓷器船货成摞堆积的迹象，推定沉船是将不同类型的货物分舱堆放的。而且据沉船中心遗迹带的规模、内在结构，推测该沉船是全长19 ～ 20 米，宽 5 ～ 6 米，具有 9 个或 11 个隔舱的中型海船。再有就是结合船家“水路簿”等民间航路指南对闽江口海域航路的复原与水下考古发现的沉船遗址相对照，展现了历史上该海域航运繁忙的形象图景。最后，是水下考古科学严谨的态度和多学科协作的方法。为了尽可能挖掘提取水下沉船遗存的考古学信息，需要有高质量的田野工作。由于水下环境的特殊性与复杂性，水下考古工作有一套不同于陆地考古的技术体系，我们在《福建连江定海湾沉船考古》报告的相关章节中可以看到水下考古工作者科学、系统、严谨的工作过程，正是这种专业态度与敬业精神保证了获取的水下考古资料的科学性与完整性。总之，《福建连江定海湾沉船考古》的编写、出版完成了我国几代水下考古工作者的夙愿，将成为我国今后水下考古报告编写的旗帜和标杆，更为东南沿海古外销陶瓷史、中外关系史、海洋交通史、福州港史等学术研究提供极为重要的资料。·501·

闽江口海洋社会经济史的考古新发现——《福建连江定海湾沉船考古》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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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江口海洋社会经济史的考古新发现——《福建连江定海湾沉船考古》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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