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国有企业的投资出现了不少“悖理“行为。尽管这些行为偏离了利润最大化的经营目标,但却是符合理性的经济人行为。本文试图从分析国有企业的利益结构出发进行解释,希望能为这种“悖理“行为提供理论依据。一、国有企业的利益结构分析国有企业的利益结构可以概括为两大层次的委托一代理关系。首先,国家(政府)接受全体人民(初始委托人)的委托成为国有资产产权的代理人;其次,国家(政府)又作为委托人将经营权委托给企业(最终代理人)。在第一层次的委托一代理关系中,全民中的每个

周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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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企业投资“悖理”行为的理论解释周 颖 刚随着改革的不断深人,国有企业的投资出现了不少“悖理”行为。尽管这些行为偏离 了利润最大化的经营目标,但却是符合理性的经济人行为。本文试图从分析国有企业的利益结构 出发进行解释,希望能为这种“悖理”行为提供理论依据。一、国有企业的利益结构分析国有企业的利益结构可以概括为两大层次的委托一代理关系。首先,国家 (政府 ) 接受全体人民 (初始委托人 ) 的委托成为国有资产产权的代理人;其次,国家 (政府 ) 又作为委托人将经营权委托给企业 (最终代理人 )。在第一层次的委托一代理关系 中,全民中的每个人都只拥有相 同份额且不可转让的用手投票权,由于份额很小使每个人不可能单独承担对代理人的监督成本,搭便车的可能性很大;同时,由于份额不可转让而只能通过一人一票和某种代表制进行公共选择,由此产生的等级结构使初始委托人的监督意识趋于淡化。上述两方面的原因导致了监督成本太大而使全民委托成为一种抽象的概念,国家 (政府 ) 因而也成为全民财产不受监督的代理人,这不可避免地造成国家 (政府 ) 将其所承担的行政管理权和财产代理权融为一体,并带人第二层次的委托一代理关系,使国家 (政府 ) 在监督企业行使经营代理权的过程中运用行政干预的手段。随着放权让利改革的不断进行,出现了行政干预下的内部人控制这一现象:一方面,下放给企业的经营自主权使经理人员能够在资产使用方面获得相 当的控制权力; 另一方面,未能下放的权力都掌握在国家或政府的各级行政部门手中,对企业的行政干预 尚未停止。因此,国家或政府的社会目标就和企业的商业 目标 (利润最大化 ) 并存,形成混合目标函数,形如下式:R (I ) 一月·W ( I ) + l( 一月)·U (I 》· · · · ·… … ( 1)玉式 ( 1) 中,R 代表混合利益目标,两个分量 W 和 U 分别表示政府的社会目标和企业的商业 目标,I 即企业的投资,夕是一个权重系数,它表示政府在投资决策过程中所起作用的大小。月一 o 和 夕一 1 是两种极端状态,分别表示一般市场经济企业和传统的社会主义企业的投资行为模式,而 目前国有企业的行为区间处于 月任 (0,l) 的状态,具体又可以分为下面两种情况。( 一 ) 国家 (政府 ) 主导型投资国家 (政府 ) 主导型投资是指国家 (政府 ) 在 国有企业的投资中起主导作用 (可视为 月> > 0.5),是投资决定函数最重要的决定变量,即 月·W ( )I > > l( 一户·U ( )I。而国家 (政府 ) 的社会目标又是由若干个分量构成的,如增加就业、扩大经挤规模、加快经济增长速度等。应该指出的是:这种国家 (政府 ) 主导型投资的主体更多地表现为地方政府,因为放权让利的改革在使传统的条条体制 向块块体制转化的过程中,并没有理顺产权关系,没有改变政企不分的格局,各个地方政府都是行政权、所有权和支配使用权三位一体,支配使1 1用权从属于所有权,所有权从属于行政权,从而造成地方政府截留中央下放的权利,介人企业的经营活动,成为拥有行政权的利益主体。在这种情况下,社会导向、考绩导向将促使地方政府以地区本位出发,扩大本地区的经济规模,提高本地区在整个经济中的地位,从而具有片面增长的投资冲动。将上述分量写成统一的函数形式,如下:W ( I ) “ W 〔Al( I ),A Z ( I ),一 A ` ( I ) 〕· · · · · ·… … ( 2 )假定式 (2 ) 中,A , ( )I 为增加就业,A:( )I 为扩大 (本地区 ) 经济规模,A 从 ( )I 为提高本地区整个经济中的地位等。国家 (或政府 ) 型投资通常是以行政促动的方式来实现的,同时,国家 (政府 ) 也为国有企业投资承担了成本和风险,这是投资效益差和国有资产流失严重的重要原因之一。(二 ) 企业 ( 内部人 ) 主导型投资随着 自主经营权的不断落实,企业 ( 内部人,主要是经理人员 ) 在投资 中所起的作用i( 一月) 不断上升并取得主导地位 (之 0.5 ),成为投资决定函数中最重要的决定变量,即 (1一月)·U (I ) > > 夕W ( I )。这种情况下的投资可能趋于经济人行为,包括正常行为和扭曲行为,分别记为 B ( )I 和 B’ ( I )。写成统一的函数形式为:U (I ) 一 U 〔B (I ),B`( )I 〕· · · · · ·… … ( 3)式 ( 3) 中,关于 B ( )I 是因为企业在相当程度上能够自主地进行投资决策;而关于 B’ ( )I 是因为行政干预无法完全消除,我们可用下面一个极端假说来说明。假定行政机关只保留对企业经理人员的任免权,而将其他控制权 ( 自主经 营权 ) 全部下放给企业,由此形成的行政干预下的内部人控制虽然使国家直接管理企业的行政成本降低到最低限度 ( 因为 夕~ 。 ),却带来了代理成本问题。在这里,行政部门充当了国有企业的委托人,而被任命的经理人员充当了代理人,他们之间相 当于一种委托一代理关系。从代理理论上讲①,行政部门通过行政任免权对经理人员进行监控所引起的 (行政 ) 费用是委托人的监督成本。而由于监督成本行政化,使得代理人的担保成本和剩余损失也相应发生扭曲。一方面,任命本身没有一揽子明确的报酬,而是由其职权自动与大量 的“控制租金”联系在一起。因此,如果行政部门作出惩戒性解职,将同时剥夺与某一职位相关的租金从而对经理人员构成严重损失,从这个意义上说,职位租金构成代理人的担保成本,它内生于监督成本而外生于代理人; 另一方面,如果经理人员成功地将这种租金资本化,他们就可能在某一时点上辞去现职②,届时,其担保成本为零,但这些成本并没有减少或消除,其中一部分被用于保持或巩固其职位的寻租消费,其余部分则通过转移到剩余损失加 以资本化③,而且这种转移很难从而很少受到约束,因为经理人员控制着企业资产的运用。因此,租金资本化 (从而代理成本 ) 有极大化的内在趋势,其极大值就是企业全部资产的价值。① 按照詹森和梅克林 ( 1 9 7 6) 的说法,代理成本由三部分组成:.l 委托人的监督成本 (m on i t or ign ex pe n -id t盯 es ),即委托激励和监控代理人以使后者为前者利益尽力的成本; 2.代理人的担保成本 ( bo dn in gexPedn i-ut ers ) ; 即代理人用以保证不采取损害委托人代行的成本,以及如果采取了那种行动将给予补偿的成本; .3剩余损失 (r es i dua l 1055 ),它是委托人因代理人代行决策而产生的一种价值损失,等于代理人决策和委托人在假定具有代理人相同信息和才能情况下 自行效用最大化决策之间的差异。② 如果该时点是给定或完全可以预期的,如退休年龄,那么它会反过来影响粗金资本化的进程。③ 两部分的均衡决定了资本化的程度大小 和时间长短。l 2上述模型不仅在理论上成立,也可以与经验观察相符合。据报载,武汉一家盈利超亿元的国有大型企业在菲律宾创办的注册资金为 50 万美元、年电费收人为 1 0 0 万美元的电厂,居然成为该企业董事长兼总经理于志安的私人企业。这种现象 (于志安现象 ) 在改革开放较早的地区已经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其特征为国有企业的经营者以到境外办企业为名,用个人名义注册,将大量国有资产转移到国外,据为己有或小集团所有。我们可以从上述行政干预下的内部人控制所固有的内在逻辑究其实质,就是经理人员通过对外直接投资将其控制的租金加 以资本化。二、 “悖理”投资行为的理论分析以上分别讨论了 月任 〔。.5,1) 和 月任 (0,0.5〕条件下的国家 (政府 ) 主导型投资和企业 ( 内部人 ) 主导型投资。但实际上,这两者并不是截然分开的,它们在某个范围内是可以通约的,因为国有企业的利益结构 ( 即户 不是静止不变的,而是随着国家和企业之间的搏弈而不断调整的。一方面,企业可以迎合国家 (政府 ) 的社会 目标进行投资,从而改善有关政府机关对企业的态度,增强企业同政府主管机关进行讨价还价的地位,以此争取更多 的自主权①。另一方面,如果企业的投资是一种扭曲行为,如于志安事件,国家 (政府 ) 可能将收回已经下放的自主权②。因此,不仅国家 (政府 ) 的社会目标会混人企业的商业目标,成为其中的一个变量,而且投资决策也会影响国有企业利益结构的变化。这时,企业的投资并不是以明确、统一的利润最大化为 目标,这似乎有悖常理,但实际上是经济人理性在失衡体制 ( 行政干预下的内部人控制 ) 下的特殊表现。写成函数形式分析如下:R ( I ) 一 〔1一口( U ) 〕·U 〔B ( I ),B , ( I ),W ( I ) 〕… … ( 4 )假 设式 ( 4) 中 U 是 B ( )I 和 B’ ( )I 的增 函数,是 w ( )I 的 减函数,用偏导 数表示 为:明 ( I )刃_ _夕 U,习犷万万夕 U,日W ( I )< o,因为 B ( )I 和 lB ( )I 符合企业 ( 内部人 )的商业 目标,而W ( )I 是迎合国家 (政府 ) 的社会目标。而且, 明刁Z乡( I )一 。,意味着企业的正常性投资不会影响其利益结构 ; 日召` ( I )> o,意味着扭曲性投资会促使国家收回已经下放的 自主权,从而减弱企业在利益结构 中的地位;日Hz ( I )< o,意味着迎合社会目标的投资会促使国家下放更多的自主权,从而增强企业在利益结构中的地位。在任何情况下,具体的生产活动总是要由企业进行的,投资也要由企业具体完成。因此,从企业的角度来看,最优的投资决策 I`是使 自身利益最大化,即:八了泛x R ( I ) = 〔1一夕〕·U 〔B ( I ),B`( I ),W ( I ) 〕… … ( 5 )通过整理一阶极值条件,我们可以得到:砂,招、_, , 。 、_产刃J ` LJ . 狡气万石不万芬丁 叫尸气而石下丁万又- 夕一 、 1 — 尸少. 气 ~戈不万下又一- r魂力O 气1 少 d PV 气1 夕一口上〕 气1 夕 a召,( I )炙了十 , 石万下一于万万 J… … 又b )口 F F 火诬 少① 在企业看来,执行社会目标是将外部成本内部化于企业,政府必须为此付费从而下放 自主权。② 在政府看来,扭曲行为是企业将内部成本外部化,为此必须对其加强控制从而回收自主权。1 3> O朗 /。 。 代 , 、 , *,百不百了\u ’所以月?一刃一, ,招 ( I )’招`( I )’招`( I卜卫二.迎里 {_ 卜工i塑一 }! 日W ( I ) ! } a环/ ( I ) !刃,日L犷 ( I )( 1一月)澎刁Z弓( I )} 1 (1 一夕)澎 】 I U明 !, 。 、} 门- } 丫-丈于万下下丈一一 I 一 }~ 或不 r 丁万,万 1. ’ . ’ . ’、 矛 /} } 。 气1 , 】 】阳 火1 夕 {从 ( 7) 式可 以清楚地看出; 国有企业 的投资不仅要考虑正常行为 B (I )所带来的收益f } ( 1一月)刃 11 胃~一L, 栩 ,、, 人才一止, : , , , 、 二、 小、,l二二,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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