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产业结构是国民经济中全部经济资源在各产业中的配置结构。产业结构变动是指产业结构从低度水准向高度水准发展的动态过程。杨公朴、夏大慰(2002)认为产业结构变动的动态性主要表现在4个方面①:第一,单一产业的生命周期,即任何产业都经历了生成、发展、衰退、创新等4个发展阶段,如The author will make thorough and in-depth analysis about factors trigering ASEAN's industry restructuring and the mirco-michanism behind it. The discussion provides an organic frame for the empirical analysis about industry restructuring of ASEAN after world war II

苏颖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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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城市职业学院讲师、厦门大学南洋研究院博士研究生①杨公朴、夏大慰 :《产业经济学教程( 修订本) 》, 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 , 2002年版。②钱纳里:《工业化和经济增长的比较》, 上海三联书店1989年版 , 第56页。东盟产业结构变动的微观机制苏颖宏※一、引 言产业结构是国民经济中全部经济资源在各产业中的配置结构。产业结构变动是指产业结构从低度水准向高度水准发展的动态过程。杨公朴、夏大慰( 2002) 认为产业结构变动的动态性主要表现在4个方面①: 第一 , 单一产业的生命周期 , 即任何产业都经历了生成、发展、衰退、创新等4个发展阶段 , 如施蒂格勒的产业生命周期理论。第二, 产业时序作用周期 , 主要是指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 , 逐步形成第一、二、三次产业, 各产业渐次在经济增长中起主导作用, 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 如克拉克定理、库兹涅茨的研究。他们认为产业结构变动表现为由第一次产业占优势逐渐向第二、三次产业占优势转换 , 产业结构发展由劳动密集型产业、资本密集型产业、技术密集型产业顺次转换 , 由低附加值产业逐渐向高附加值产业转变, 由制造初级产品占优势的产业逐渐向制造中间产品、最终产品占优势的产业转换。第三, 不同产业和产业综合体在经济发展中对经济增长作用的变化在地位上的阶段性和周期性, 如罗斯托的主导产业更替理论。第四, 由主体需求层次的升级规律推动的产业结构高度化的过程。如钱纳里提出: 一国工业化过程中, 产业结构的演变主要取决于社会需求和要素供给的结构, 但在工业化的不同阶段其相对重要性有所不同②。这些研究主要是对产业结构变动的现象的描述, 还未形成系统的产业结构变动的理论体系 , 并且主要侧重于宏观和中观经济方面的研究 , 用的是主流经济学的定量分析方法。但是较少注重产业结构变动过程中的微观经济主体——企业行为方面的研究 , 现有研究缺乏系统、完整的微观理论框架。产业结构的变动的主体是“产业”, 产业是相对国民经济体系与微观经济主体的一个中观层面的概念。产业内企业行为的集合构成了产业结构的微观基础与发展动力, 成为产业结构变动的微观动力因素。故产业结构变动的实现最终依赖于企业行为, 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企业的行为逻辑和判断应该作为产业结构变动最根本的依据, 它是整个社会产业结构变动的微观基础。本文拟对影响产业结构变动的因素进行全面的、深入的微观分析 , 然后在一个有机的逻辑框架下对引起产业结构变动的机制作出有益的探讨 , 得东南亚纵横 AROUND SOUTHEAST ASIA 2008.6Micro- michanism behind industry restructur ing of ASEANSu Yinghong[Abstract] The author will make thorough and in- depth analysis about factors trigering ASEAN's industryrestructuring and the mirco- michanism behind it. The discussion provides an organic frame for the empiricalanalysis about industry restructuring of ASEAN after world war II.25出影响产业结构变动的微观促进因素, 并以此对战后东盟国家产业结构变动做实证分析。二、产业结构变动的微观促进模型模型假设:产业是具有同一属性企业和市场行为的集合。产业结构变动是企业行为变化的结果 , 企业的行为是遵循“经济人”理性假设的个体行为选择 , 其最根本的目的在于追求利润最大化。因此, 对于企业而言, 决定其是否进入或退出某产业的主要目的在于追求更高的利润, 改善其福利水平。企业变动产业的意愿取决于某个产业的利润水平和全社会平均利润水平的比较。由于受预期利润的影响 , 导致要素在不同产业部门流动, 造成不同产业部门的此消彼涨, 最终导致产业结构的改变。若设全社会所有产业利润率一致, 平均利润水平为πo, 那么 , 企业行为也不会发生变化 , 整个社会的产业结构也不变。而当某企业预期利润水平πe ≠πo, 企业生产的产品就会改变 , 则产业结构会变动。也就是说 , 若某个行业的利润πe>πo, 就会吸引更多的企业进入该产业; 相反, 若πe<πo, 就会有一些企业退出该产业; 若πe =πo, 则该产业保持相对稳定。预期利润( πe) 的大小由企业产业变动后的预期收益( TRe) 以及预期总成本大小( TCe) 决定。函数中预期收益( TRe) 等于变动后产品的价格( Pe) 乘以预期需求量( Qe) , 由此可得TRe=Pe×Qe预期总成本TC主要是由技术成本( C1) 、要素成本( C2) 、政策法律制度成本( C3) 组成。即TC= C1+ C2+ C3那么: πe = TRe- TCe=P×Q- TCe 。为了分析的简化起见, 设全社会平均利润水平为零, 即πo = 0; 也就是说各产业没有获得超额利润。因此, 企业变动产业的前提条件简化为: πe≠0即可。定理1:在全社会平均利润水平为零的条件下 , 受价格( Pe) 、需求量( Qe) 与成本( TCe) 约束的企业变动产业必须满足下列条件 : TRe≠TCe。其中收益( TRe)等于价格( P) 乘以数量( Q) ; 技术成本( C1) 、要素成本( C2) 和政策法律制度成本( C3) 组成总成本。( 一) 总收益总收益等于产品价格( Pe) 乘以需求量( Qe) 。其中 , Pe主要与变动前后产品的相对价格( ρ) 大小有关。变动前后产品的相对价格( ρ) 等于变动后产品价格( Pe) 除以变动前产品价格( P0) , 即ρ=Pe/P0。相对价格ρ越大, 则企业进入该产业的意愿就越强; 相对价格ρ越小, 则企业进入该产业的意愿就越弱。这就意味着总收益( TR) 与ρ以增函数形式正相关。而需求量( Qe) 主要取决于收入, 根据恩格尔法则 , 随着收入的提高 , 必需品消费在总支出中的比重下降, 而用于其他方面, 如医疗、住房、精神享受、奢侈品的比重上升。因此, 现实的需求结构是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而不断变化, 并且在满足基本生活需要的基础上逐步向更高层次的需求转移的。这就意味着总收入( TR) 与Y以增函数形式正相关。那么, TRe =ф( ρ、Y) , 其中, ф是关于ρ、Y的递增函数。( 二) 总成本1. 技术成本( C1) 是指结构变动后, 企业获得新的生产技术的成本。对于企业而言, 新的生产技术不是公共知识 , 故企业在变动产业时候 , 面临着进入新产业的壁垒, 必须考虑获得该技术的成本。企业获得新技术主要来源于吸收外商直接投资( FDI) 。由于外商直接投资( FDI) 的溢出效应和学习效应 , 若某地吸收的外商直接投资越多 , 企业获得新技术成本就越小。因此, 技术成本( C1) 与外商直接投资( FDI) 以减函数φ1形式负相关。则C1=φ1( FDI) 。2. 要素成本( C2) 是指结构变动后, 企业购买到的生产产品所需要投入的各种要素的成本, 包括获得原材料、专业人才、资本和自然资源的成本 , 这主要取决于要素的稀缺性。资本、劳动力和自然资源越富裕, 要素成本就越小。因此, 要素成本( C2) 与资本的价格( Pk) , 劳动力的价格( Pl) 、自然资源的价格( Pn) 以增函数=φ2形式正相关。则 C2=φ2( Pk, Pl, Pn) 。3. 政策法律制度成本( C3) , 政策法律制度成本主要取决于国家的产业政策( I) , 企业生产国家产业政策倾斜的产品 , 由于存在税收优惠和金融支持等政策 , 企业生产成本就越小 ; 因此 , 政策法律制度成本( C3) 与产业政策以减函数φ3成负相关, C3=φ3( I)即πe =TR e - TCe =фρ、Y) - [φ1( FDI) +φ2( Pk,Pl, Pn) +φ3( I) ] ≠0;基于以上分析 , 我们进一步得到 : πe=f( ρ, em,FDI, Pk, Pl, Pn, I) 。定理2: 在全社会平均利润水平为零的条件下 ,26企业变动产业是由价格因素 ( ρ、Pk 、Pl、Pn) 、收入( Y) 、外资( FDI) 和产业政策( I) 等因素共同决定的。πe=f( ρ, em, FDI, Pk, Pl, Pn, I) , 且бδπ/бρ>0, бπ/бY>0, бπ/бFDI>0, бπ/бPk <0,бπ/ Pl <0, бπ/ бPn <0, бπ/бI>0,预期利润函数的构建为企业变动产业提供了一个可能的测度工具。但由于利润函数无法确定具体形式 , 因此 , 通过利润函数对产业结构变动测度无法实现量化。从理论上讲, 预期利润函数πe 值越大, 企业变动产业意愿越强烈。我们可以用“促进系数”( ki) 来测度i产业中 , 企业变动产业的受促进程度。促进系数反映了预期总收入 ( TRe) 与总成本( TC) 的比值关系, 即ki= TRe / TC = ф( ρ、Y) / [φ1( FDI) +φ2( Pk, Pl,Pn, T) +φ3( I) ]定理3: 在全社会平均利润水平为零的条件下,αii产业变动的比重是αi=αi- αi0( —- 1) =αi( ki- 1) 。αi0是结构变动前i产业的比重 ; △αi是i产业的变动; αi是i产业变动后的比重。由于企业进入某产业的严格激励条件是πe>0,即TRe>TCe, 也就是促进系数ki>1, i产业比重增加 ;由于企业退出某产业的严格激励条件 是πe<0, 即TRe<TCe, 也就是促进系数ki<1, i产业比重减少 ; 当某产业的利润水平等于与社会平均利润水平, 该产业处于相对稳定的均衡状态。显然, 影响预期利润函数的因素对促进系数会产生影响 ; 相应地 , 笔者总结出产业比重变动的微观促进因素。三、产业结构变动的微观促进因素( 一) 资金促进。通过FDI可以直接引进先进的机器设备 , 提高物化了的技术水平 ; 同时 , 技术进步会出现新的生产工具、新的生产工艺和新的材料 , 以至大幅度提高现有生产的劳动生产率 , 降低有关资源( 资本、劳动力、原料等) 的消耗水平 , 从而导致现有生产的相对成本下降, 在市场经济中 , 相对成本低的产业 , 会有更强的竞争能力 , 吸引资源向该产业部门流动, 使其获得迅速扩大, 从而推动产业结构变动。因此 , 吸引的外商直接投资越多的产业 , 获得新技术的成本就越低; 越会促进产业发展, 产业结构变动越大。( 二) 价格促进。价格促进包括产品价格和要素价格对产业变动的影响。产业结构的变动实际上是生产要素组合与更新的过程, 通过价格这一市场信号来影响企业的行为, 企业根据市场信号来调节其生产经营决策。产品的相对价格越大 , 企业的利润就越大 , 那么越会促进产业变动。另一方面, 生产要素越是丰裕赋存,如自然资源、劳动力等越容易获得 , 要素价格和投入费用低 , 生产就具有相对优势 , 就能在国际贸易中获得比较利益 , 对经济发展有着重大影响 , 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其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的变动。( 三) 政策促进。市场经济体制下, 政府制定中长期经济社会发展计划, 利用经济政策手段进行调控 ,能够推动结构合理调整, 实现经济快速增长。如为新兴产业发展提供税收优惠 , 资助企业研发 , 以鼓励企业生产某些产品, 推动这些产业发展。可见, 经济政策是直接和间接地引起产业结构变动的一个重要因素。( 四) 收入。收入的提高 , 消费结构必然发生变化。这就促使需求结构相应调整并拉动产业结构的变化。在工业化刚刚起步的低收入阶段, 人们的需要主要处在解决温饱问题时期, 对农业和轻纺工业产品需求最大。同时, 由于人均产值低也无力发展资本有机构成高的产业。因而当时在产业结构中农业和轻纺工业占较大份额, 成为该时期的占主导地位的产业。随着工业化的进行, 人均产值和收入水平的提高 , 人们的需求在基本解决温饱之后 , 便向“享受需要”层次过渡, 尤其对耐用消费品的需求迅速增长, 从而拉动以耐用消费品生产为中心的基础工业和重加工工业发展, 推进产业结构从以农业、轻纺工业为重心向以基础工业、重加工工业为重心转换。当然, 这种产业结构的重大转换, 没有轻工业的充分发展和农业劳动生产率的大幅度提高是不可能的。在实现工业化进入人均产值和人均收入水平更高的阶段后 , 由于物产相当丰富 , 人们的需要又进一步向“发展需要”层次过渡, 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要求都大大提高, 在满足多样、新颖、高质量物质产品需求的同时, 在社会分工日益深化下现代服务性产业又成为人们需求的重心, 以信息咨询业为中心的高科技产业, 又逐步取代重加工工业的主导地位, 这就实现了又一次产业结构的重大转换。四、东盟产业结构变动的微观因素分析促进模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具有微观经济学27基础的产业结构变动的研究框架, 可以较好的解释二战后东盟4国( 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和泰国) 的产业结构变动。( 一) 资金作为后起的工业国, 东盟各国的工业化面临着资金短缺的问题。积极的投资有助于增强工业品的生产和供给能力。FDI不仅为东盟的工业化补充了资金 , 而且也为其工业化提供了技术支持 , 通过引资来引进技术 , 降低获得新的技术成本 , 无疑成为东盟的首选。比如, 美国向ASEAN转让的技术主要集中在电气和电子、化学工业、非电气机械等3个资本和技术密集较高的产业部门, 而日本和东盟向东盟转让的技术主要集中在劳动密集型产业部门; 外来技术培育和发展了东盟的技术基础 , 为经济起飞 , 并在某些产业领域增强国际竞争力创造了条件。菲律宾、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在从1970～2004年引进的外国直 接 投 资 从23.93亿 美元增至341.31亿美元 , 增长13.3倍 ; 同期 , 这些国家的出口贸易 额 也 从664.89亿 美 元 增 至6.81.89亿 美元, 增长8.1倍。( 二) 价格促进产业结构变动受到产品价格和要素价格的影响, 产业产品的相对价格越高, 产业发展就越快。要素越是难获得, 要素价格越高, 产业变动的越大。从产品价格的角度来看 , 一般来说 , 工业品的相对价格高于农产品。因此, 东盟第二产业的比重持续增加。从1950年到2004年, 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 和 泰 国 第 一 产 业 的 比 重 分 别 从 57.6% 、42.2% 、41%下降到15%、7.9%、19.7%、9.3%, 而第二产业的比 重 由 10.7% 、16.8% 、34% 上 升 到 44.5% 、42.4% 、46.7%①。东盟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廉价的劳动力 , 东盟5国总体人口较多, 劳动力成本低, 教育水平相对较高。东盟5国的劳动力资源具备比较优势, 比如 , 若以1992年日本的平均工资为100, 东盟只有4.9②, 这为发展劳动密集型和部分资本密集性产业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东盟4国的自然资源十分丰富。比如:印尼的石油、锡、镍矿在世界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天然气、铀、锰、铜等储量也很丰裕 , 石油储量和产量在东盟国家居首位。正是由于东盟4国所拥有的丰富农业和矿产资源, 使之成为世界重要的资源密集型产业的生产与出口国。( 三) 政策支持东盟各国的政府在工业化的不同阶段 , 积极实施工业化发展战略和产业政策 , 通过财政、金融等优惠政策措施 , 鼓励和扶持新兴产业发展 , 尤其是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对所谓的战略性产业实行了政策倾斜。比如: 马来西亚对“新兴企业”给予所得税减免的优惠期是5年, 对投资高科技产业和“多媒体超级走廊”给予减免公司所得税的优惠, 对所需的机器设备和原材料给予减免进口税。同时 , 为“新兴企业”提供出口信用贷款 , 由商业银行实施, 中央银行向商业银行再融资。这些产业政策 , 这些政策都有效地降低了企业的成本 , 促进了高科技产业的发展。( 四) 收入战后 , 东盟各国的国民收入都有大幅度的提高 , 消费结构中用于饮食的部分减少 , 这就意味着人们要求更多的消费工业品。从1970年到1980年 ,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和泰国的名义人均GDP③分别从80、390、230、950、210美元提高到470、1690、650、4550、670美元 , 人们的消费欲望和结构要求增加耐用消费品的生产, 这极大地促进了劳动密集型工业的发展, 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 ,人均国民收入又进一步提高, 消费结构的变化和工业投资的增加, 推动了各国资本密集型工业和技术密集型工业的发展。到2004年, 印尼、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和新加坡的人均GDP④已经达到了1140、4520、1170、2490、24760美 元 , 随 着 各 个 产 业 的 发展、社会的进步和国民收入的增加 , 人们对精神生活的追求日益强烈, 推动了第三产业的发展。参考文献和资料来源:1. 杨公朴、夏大慰 :《产业经济学教程( 修订本) 》, 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 , 2002年版。2. 钱纳里 :《工业化和经济增长的比较》, 上海三联书店 , 1989年版。3. 李晓主编:《东亚区域产业循环与中国工业振兴》, 吉林大学出版社 , 2004年4月第1版。4. 中宏数据库。①World development indictator②李晓主编 :《东亚区域产业循环与中国工业振兴》, 吉林大学出版社 , 2004 年 4 月第 1 版 , 第 245 页。③④中宏数据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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