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认为,分部报告可以使信息使用者更好地理解企业以往的经验业绩,评价风险和收益,从整体上对企业做出更有根据的判断。虽然强制性要求公司披露分部报告,但管理当局有动机为了特殊的利益选择性信息披露,往往合并分部不披露或者少披露分部,这种信息保密的动机一是处于较低竞争水平行业中的管理者为了保护其垄断利润,进而可以减少私有权成本,二是避免分部报告提供的信息显示出尚未解决的代理问题而造成代理成本增加

宋玉

杨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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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 2008 年第 5 期财会通讯管理层分部报告中信息保密动机分析杨 辉 1 宋 玉 2（1、厦门大学管理学院 福建 厦门 361005；2、南京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00）摘要：本文认为，分部报告可以使信息使用者更好地理解企业以往的经验业绩，评价风险和收益，从整体上对企业做出更有根据的判断。虽然强制性要求公司披露分部报告，但管理当局有动机为了特殊的利益选择性信息披露，往往合并分部不披露或者少披露分部，这种信息保密的动机一是处于较低竞争水平行业中的管理者为了保护其垄断利润，进而可以减少私有权成本，二是避免分部报告提供的信息显示出尚未解决的代理问题而造成代理成本增加。关键词：分部报告 信息保密 私有权成本动机 代理成本动机作者简介：杨 辉（1978- ），女，吉林吉林市人，厦门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宋 玉（1979- ），女，安徽宿州人，南京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讲师财务报告和信息披露是管理当局向外部投资者传递公司经营业绩和公司治理情况的重要手段。为了满足多元化经营和跨国经营的公司的投资者评价不同分部风险和报酬的需要，强制性要求公司披露分部报告。莫兹（Mautz）指出，多元化企业的业绩是由各个分部的进步和成功所形成，分析者一定要了解每一个分部作为预测企业未来的基础。Roberts et al（1998）指出，财务报表的专业使用人员通常将分部报告中的内容作为整个报表中的核心部分。然而管理层往往合并分部，不披露或者少披露分部，这种信息保密的动机可以分为私有权成本动机和代理成本动机两大类。一、信息披露动机与信息保密动机实证会计理论认为，管理层进行会计选择动机的核心是在存在代理成本和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在披露更多关于公司业绩的消息给投资者和为了契约、政治或者公司治理的原因而管理报告公司业绩之间进行权衡。（一）信息披露动机 信息和动机问题阻止了资本市场上资源的有效分配。信息披露和为了增强披露可信性而产生的制度为减轻这个问题起了重要的作用（Healy& Palepu,2001）。多个分部的公司的复杂性质表明在管理者和股东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的可能性更大，因此，更有必要提供具有透明度和充分信息含量的分部信息。Healy& Palepu（2001）总结了影响管理者信息披露动机的因素：资本市场交易动机，更多的信息披露可以降低信息不对称，减少信息披露风险，从而降低企业资本成本；公司控制权争夺动机，公司股票业绩差会引起 CEO 更换，也会产生公司被敌意收购的可能，管理者会通过信息披露来减少价值被低估的可能性或者解释公司业绩不佳的原因；股票报酬动机，采用了以股票为基础的经理人报酬的薪酬计划，管理者会通过信息披露来增加股票的流动性并减少股票被错误定价的可能；诉讼成本动机，一方面管理者会因为害怕被法律认定为不确切或者不及时披露而主动披露信息，另一方面也会担心带来诉讼麻烦而不披露关键信息；管理层才能的信号动机，有才能的管理者会主动披露信息来展示其对未来的预测能力和反应能力，从而提高股价；私有权成本动机，为了避免对公司竞争地位和优势产生不利影响，管理者会减少披露特殊信息，即使这样会增加资本成本。（二）信息保密动机 信息保密和信息披露是紧密相连的，共同对资本市场的资源配置发挥作用。与信息披露一样，企业需要考虑信息保密的成本和收益，当信息保密的收益大于信息保密的成本时，企业会选择信息保密。所以，管理当局有动机为了特殊的利益选择性信息披露 （Selective disclosure），预期会带来收益的好消息将其披露，预期会带来损失的坏消息将其保密。王雄元、张鹏（2007）论述了信息保密的四大动机：商业秘密保护动机，商业秘密能给公司带来巨大收益，但是商业秘密的泄漏也会给上市公司造成巨大损失；资本市场交易动机，通过履行信息保密契约，可以解除代理责任和法律责任，稳定证券价格；成本节约动机，信息保密可以节约公司披露成本、公司税收成本和政府监管带来的政治成本；管理者自我服务动机，管理者为了增加自身福利，而将公司真实业绩信息隐藏并保密，对外披露虚假信息以迎合分析师预测。二、分部报告中管理层信息保密动机在分部报告的信息披露中，管理层也有强烈的信息保密动机。即使是强制性的准则，在准则执行的过程中也通常允许一定程度的管理层判断。公司管理者在信息披露决策中有明显的自我服务（Self- service）意图。当公司在几个不同产业经营时，管理层可能对85一些产业分部有选择地披露预测信息或者其他类型的自愿披露信息，而对其他一些分部则不披露（Botosan，1997）。管理层隐藏分部信息的动机可能有两个，一是处于较低竞争水平的行业中的管理者为了保护其垄断利润，进而可以减少私有权成本，二是避免分部报告提供的信息显示出尚未解决的代理问题而造成代理成本增加。（一）私有权成本动机（Proprietary cost motive） 私有权成本的动机是管理层最经常提到的。管理层会考虑披露分部报告信息带来的竞争劣势和由于向供应商、客户和雇员披露信息而带来的讨价还价上的劣势。上市公司披露私有信息会泄漏部分信息给竞争对手，如果竞争对手据此调整战略，将会消除公司的竞争优势地位，虽然这种信息传递是双向的，但是当企业处于竞争水平低的行业，拥有超额利润，私有权成本很高的时候，管理层会选择持有并保密私有信息。决定竞争劣势的因素有：信息的类型；信息的详细程度；披露的时间选择（FASB,2001）。对于分部报告的信息类型，主要是盈利分部和业绩为负的分部，以及有超额利润的盈利分部等信息，这些信息可以反映企业不同分部的盈利能力。对于分部信息的详细程度，主要是分部分解的程度，分解得越细，向现有的和潜在的竞争对手提供的信息越充分，竞争劣势成本越高。分部信息披露的时间也会影响造成竞争劣势的可能性，因为这可能向竞争对手提供了企业战略处于不同阶段的信息，带来竞争上的劣势。所以，从私有权成本角度考虑，是否披露分部信息取决于公司所处的特定竞争环境和公司拥有私人信息的类型。有理论证据表明管理者会通过不披露分部信息来降低竞争的成本，而且也有经验证据表明在竞争水平较低的行业私有权成本较高。Harris（1998）提供了竞争影响管理层分部披露选择的经验证据，认为在竞争越少的产业中企业越不愿意报告产业分部，即当管理层在不同产业的经营状况之间选择的时候，不倾向于披露其在竞争水平较低的行业中的经营情况，因为在这样的行业中超额利润非常普遍，相应地平均而言披露成本也比较高。Hayes 和 Lundholm（1996）用管理者自愿报告分部数据的模型得出的结论是管理者会选择不披露分部信息来保护超额利润不受到竞争者的破坏。这表明在竞争水平较低的行业，如果有超额利润（如垄断利润）而且不披露信息可以保护利润的话，管理者会选择较少的披露。Botosan 和 stanford（2005）以在 SFAS No. 14 下没有披露分部信息而在 SFAS No. 131 下新披露分部信息的 615 家上市公司为样本，分析了上市公司隐藏分部报告的动机以及 SFAS No. 131 对分析师信息环境的影响。认为管理层隐藏分部信息的动机可能一是处于较低竞争水平的行业中的管理者为了保护其垄断利润，进而可以减少私有权成本，二是利用 SFAS No. 14 的灵活性隐藏业绩较差的分部信息。通过对这些动机的检验，得出的结论是管理层隐藏分部信息的目的是隐藏其在较低竞争水平的行业中的垄断利润，而不是隐藏业绩较差的分部信息。聂萍、陈共荣（2007）通过经验证据对分部信息质量特征进行了研究，认为垄断行业更多更早地披露分部信息，重要原因是受到国家政策的保护，根本不担心因为分部信息等具有竞争性的信息披露而吸引其他竞争者进入该行业。这也表明是否会带来竞争劣势和私有权成本是管理层选择是否披露分部信息时考虑的重要因素。Piotroski（1999a）检验了提供更多分部信息的公司决策。得到的结论是盈利能力下降的公司和不同行业分部之间的盈利能力变化不大的公司更愿意增加分部披露，与私有权成本假设相一致。（二）代理成本动机（Agency cost motive） 代理理论认为企业是一系列代理关系契约的集合，参与代理关系的各方都会追求各自的利益最大化。所有者和经营者之间的代理关系是企业中最重要的代理关系，所有者会设计一定内容的契约来约束管理者，发生代理成本。代理成本包括三个部分：委托人的监督成本；代理人的担保成本；剩余损失（Jensen and Meckling, 1976）。这些成本的发生会减少管理者的报酬，因此，管理者有动机将代理成本维持在低水平上。信息披露是管理者向所有者报告受托责任履行情况的重要方式，管理者有动机通过信息披露的内容选择来达到代理监督成本的最小化。当分部报告提供的信息显示出尚未解决的代理问题时，管理者也可能会面临代理成本增加。分部信息对于解释代理问题很重要是因为分解的分部披露可以提供公司资源在分部之间转移的信息，有较差经营业绩分部存在的信息，或者和失败的多元化战略相关的代理问题，这些都会引起高度的外部监管，也有可能使企业成为被接管的目标。管理者通常会因为公司被接管而失去工作，因此有动机隐藏那些能够增加他们面临这种惩戒性机制的信息。以往的研究发现，多分部的公司会产生多元化折价，多产业的公司用次优的方式在内部资本市场转移资金。（Lang and Stulz，1994; Berger and Ofek, 1995）。而且，Berger 和 Hann（2003）发现当 SFAS131 实施以后，开始报告多个分部的公司在披露变化的当年多元化折价增加。这些结果都表明管理层面临着和较差经营业绩相关的代理问题。为了避免过多的多元化折价反映出代理问题，管理层有动机用机会主义的判断行为来隐藏业绩为负的分部信息。Berger& Hann（2003）和 Sanzhar（2003）检验了在 SFAS131 下分部披露更详细分解的影响，发现分部披露越多，多元化折价越多。这个发现表明了在原来的 SFAS14 下管理层隐藏了代理问题。三、上市公司分部报告披露现状分析（一）我国上市公司分部披露规范 我国对于上市公司分部报告的要求体现在证监会发布的《公开发行股票公司信息披露的内容与格式准则第二号〈年度报告的内容与格式〉》和财政部发布了《企业会计制度》、《企业会计准则》中。证监会的《准则第 2号》要求在董事会报告中“应说明占公司主营业务收入或主营业务利润 10%以上的业务经营活动及其所属行业。对占主营业务收入或主营业务利润总额 10%以上的主要产品，应分项列示其产品销售收入、产品销售成本、毛利率。”财政部的《企业会计准则》要求把分部报告作为会计报表的附表，按照行业分部或者地区分部来披露分部信息。从上市公司的年报可以发现，目前我国上市公司提供分部信息的方式主要有三种：按照证监会的要求在董事会报告中披露分行业、分产品和分地区的信息；在财务报表附注的重要项目说明中分行业、分产品和分地区对主营业务收入和主营业务成本进行说明；在财务报表附注中以附表的形式披露分部报告。杨 辉 宋 玉：管理层分部报告中信息保密动机分析86·学术 2008 年第 5 期财会通讯（二）我国上市公司披露现状 绝大多数上市公司的分部信息都是上述的第一种情况和第二种情况，而按照财政部的会计准则要求提供真正意义的分部报告的上市公司所占比例很小。（表 1）是对 2004 至 2006 年我国上市公司在财务报表附注中以附表的形式披露分部报告的数据统计。在这些以附表的形式披露的分部报告中，披露的质量也不相同，对于会计准则中要求披露的期间费用、分部资产、分部负债等项目的披露较少。（表 2）是2004 至 2006 年披露分部报告的非金融类公司所披露项目的统计。可见，大多数公司都不选择以附表的形式披露规范的分部报告，只在董事会报告中对主营业务收入和主营业务成本分解说明，由于董事会报告不需要经过注册会计师审计，所以分部的确认和相关数据的可靠性都可能存在问题，管理层出于信息保密的动机隐藏分部的情况极有可能发生。王雄元、严艳（2003）的问卷调查表明，上市公司对除历史信息以外的其他信息的披露动机不足，绝大部分认为分部信息涉及商业秘密而提供的会计成本较高，非常愿意披露的占 2%，愿意披露的占22%，不愿披露的占 76%。四、上市公司分部信息保密对策针对管理层分部信息保密的动机和我国分部报告披露不足的现状，应该采取应对策略。（一）完善公司治理结构 通过公司治理结构中各种力量的制衡，限制管理层的自我服务行为，促使管理层披露其企图保密的分部信息。虽然最优的披露策略允许一定程度的管理层操纵，但是公司治理结构能够约束管理者来执行最优的披露策略（Shleiferand Vishny,1997; Zingales,1998）。（二）加强注册会计师在审计过程中对于分部报告的关注程度 强制性披露项目的改善可以借助于注册会计师的鉴证职能，注册会计师要对财务报告的真实和公允发表意见，分部报告作为财务报告的附表也在其发表意见的范围内。注册会计师应该关注分部的确认和披露是否符合会计准则和企业的实际情况，是否存在应该披露而未披露的分部。（三）协调准则制定机构和监管机构的规范和工作 证监会和财政部对于分部报告的披露要求不一致，而上市公司往往只满足监管的要求，使得更接近于国际惯例的企业会计准则难以被有效执行。所以，证监会应该加强对分部报告披露行为的监管，提高分部信息的透明度和信息含量。（四）加强会计人员对于分部概念的理解 很多上市公司直接把不同行业或者不同地区的作为业务分部和地理分部，不是按照分部收入、分部利润和分部资产的重要性标准来确认可报告分部。对于分部概念的不同理解也加大了管理层信息保密的空间。参考文献：［1］Christine A. Botosan. Disclosure level and the cost of equity capital. The Accounting Review ,1997.［2］Christine A. Botosan., and Mary Stanford. Managers' motives to withhold segment disclosures and the effect of SFAS No. 131 onanalysts' information environment. The Accounting Review ,2005.［3］Harris, M.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competition and managers' business segment reporting choices. Journal of Accounting Research ,1998.［4］Hayes, R. and R. Lundholm. Segment reporting to the capital market in the presence of a competitor. Journal of Accounting Research , 1996.［5］Paul M. Healy and Krishna G. Palepu. Information asymmetry, corporate disclosure, and the capital markets: A review of the empiricaldisclosure literature. 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 2001.［6］Philip G Berger and Rebecca N Hann. Segment Profitability and the Proprietary and Agency Costs of Disclosure. The AccountingReview, 2007.［7］王雄元、张鹏：《上市公司信息保密研究》，《会计研究》2007 年第 5 期。［8］聂萍、陈共荣：《分部信息质量特征研究：来自中国上市公司分部信息披露的经验证据》，《会计研究》2007 年第 9 期。［9］王雄元、严艳：《强制性信息披露的适度问题》，《会计研究》2003 年第 2 期。（编辑 聂慧丽）表 1 以附表的形式披露分部报告的上市公司数量统计2004 年 2005 年 2006 年 合计报告业务分部 62 64 69 195报告地区分部 50 54 62 166报告业务分部和地区分部 28 30 36 94公司合计 84 88 95 267金融类公司 7 7 12 26非金融类提供分部报告公司 77 81 83 241表 2 2004 至 2006 年披露分部报告的非金融类公司所披露项目的统计披露项目年度营业收入营业成本期间费用分部利润分部资产分部负债资本性支出折旧和摊销资产减值准备2006 年 83 71 33 37 39 38 6 6 22005 年 81 67 34 44 42 42 8 9 52004 年 77 58 33 49 48 47 13 14 887

管理层分部报告中信息保密动机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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